2.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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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出头

那说话的男人从外头走进来,他生得身形高大,朗目星眉,本当是个俊俏人物,可那俊朗的面目却被左脸脸颊上自上而下的一道疤破坏了美感,多少显得气势骇人。

村人胆小怕事,听到与官府衙门有关的字眼,就已经心生畏惧,再瞧这男人的面相,更是害怕不已,下意识地朝边上退了两步,正巧将沈恒安与聂芸娘围在中间。

“你又是谁?”聂孙氏见来了个看上去凶悍无比的男人,心中一沉,不禁有些畏怯,但想到聂老大留下的万贯家财,一咬牙,“你是这个小浪蹄子的姘头吧,想来我们柿林村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样,就你这恶人样,去了官府,青天大老爷头一个抓得就是你!”

“是吗?”男人左右瞧了瞧,突然单手拎起聂孙氏坐过的那张圈椅,直接硬生生掰了一条椅子腿下来,提拎在手里晃了晃,“来,接着说!”

聂孙氏的咒骂声戛然而止,那椅子腿离她的面门不到一寸,近到她可以看清楚上面的蛛网和灰尘。

“说,怎么不说了?”沈恒安嘴角勾起一抹笑,朝前走了一步。

聂孙氏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望着男人的眼里全是怨毒的光,她不敢再咒骂沈恒安,转头去看聂炳仁,盼着自己的男人能出头说两句话。

聂炳仁看到沈恒安脸上的疤就害怕不已,这会儿看到他竟然敢动手,恨不能躲在其他人身后,又怎敢出声说话。

再去瞧那平日在村里耀武扬威的牛二柱,亦是缩着脖子不敢出声。

聂孙氏饶是个妇人,也瞧不上这等欺软怕硬的做派,暗骂了一声“孬货”,抬起头,战战兢兢地问沈恒安,“你……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

见聂孙氏识趣地认怂,沈恒安的目光掠过她,似笑非笑道:“既然你不识得这朝廷发下来的路证,咱们少不得要去衙门里头断一断真假,怎么,不敢了?”

聂孙氏自是不敢的。

她比谁都清楚眼前这个聂芸娘是真是假,那泼脏水的手段糊弄得了眼前这帮泥腿子,可衙门里头的人并不会这般轻易相信自己,更何况,这聂芸娘便是从宫里头出来的,老话说官官相护,虽然她不是官,但肯定跟那些当官的是一头的,去了衙门,自己哪还能得了好。

聂孙氏心中盘算一番,立时有了决断,反唇相讥道:“谁知道你跟她是不是串通好了,想要蒙骗我们。”

“你?”沈恒安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老妇一个,家无二两横财,白送给爷,爷都不稀罕。倒是你这头上的簪子,身上的衣衫,瞧着不错……”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还说不是瞧上了我们家的东西……”聂孙氏打断他的话,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衫上的尘与土,得意洋洋地笑,“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上来就要打要杀的,乡亲们莫要上了他的鬼当!”

“急甚。我话还未说完。”沈恒安笑,“你这穿戴不是自己个儿的吧!”

“你胡乱说些什么。”聂孙氏色厉内荏,口中说着斥责话,眼神却不敢直视对方,一看便知是心虚。

聂孙氏嫁进聂家多年,总觉得被刘月梅压了一头,她娘家往上数八辈儿都是地里头刨食的,刘月梅却有个秀才爹;大伯聂炳才做生意赚钱捐了官,她家聂老二却还要赁别人的田来种;终于有一样事儿她比得过刘月梅,那就是一口气为老聂家生了三个孩子,虽然都是女娃娃,但也能招赘离女户,总比她刘月梅生了个女儿又送进宫里头让人糟践强,可好巧不巧,聂芸娘入宫才五年,刘月梅就又传出有孕的消息,还一举得男,怎能不让聂孙氏气红了眼。

她大半辈子没干过什么扬眉吐气的事儿,好不容易趁着刘月梅死了,才把她箱笼里那些好东西都搬到自己屋里头。

想着今天要签过继书,她还特意挑了一身看着就贵气逼人的行头,特意在村人面前显摆,不想却被沈恒安当场叫破。

聂孙氏心中暗骂,这小子未免眼睛也太毒了,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员外郎夫人的袍服,岂是你这等村妇可以穿得的。”沈恒安嗤笑,“说旁人作假,我瞧你这做派,倒像是个爱糊弄人的,怕是还不知,这白身穿了官身的衣,送到衙门去,得挨多少板子?”

聂孙氏吓了一跳,嘟囔道:“不就是穿了件破衣裳嘛,犯得着闹上官府?再不济我还是员外郎的弟媳妇呢,人死都死了,穿件衣服还能怎么着。”

厅堂中不少人听到这话,暗暗皱眉,嘲讽这聂孙氏未免太不讲究,刘月梅还没出殡呢,就把人家的东西拿来穿用,也不怕被人夜里寻上门。

聂芸娘目光轻移,落在沈恒安身上,只见这人原本冷厉的脸色瞬时间变得柔和起来,冲她微微一笑,还眨了眨眼睛。

这行为若是对着旁人家的姑娘,免不得叫人说一句孟浪,严重之人或许还会被贴上登徒浪子的名号,但沈恒安面容可怖,这一笑,倒不叫旁人觉得暧昧,只当他对聂芸娘这娇美的姑娘起了什么不好的念头。

聂芸娘微微蹙眉,扭头看向聂孙氏,冷冷道:“把衣服脱下来。”

“怎么说话的这是!”聂孙氏如同被踩了痛脚一般,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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