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华渊往事(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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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往南去,路过周遭不少城镇。

每每遇到,都要在城镇里休息一两天,补充补充物资,随后再跟着柳长归漫无目的地走。

这一路走来,华渊是吃得好睡得好,个子猛猛地往上窜,又因为一直跟在柳长归身边,身上也沾染上那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不过华渊毕竟是华渊,仙风道骨放在他身上,就变成了少年的骄矜感。

他皮肤白回来不少,个子又出挑,窝在柳长归买下来的马车里总觉得闷得慌,干脆一撩帘子长腿一跨,自顾自坐到外面给柳长归赶车去了。

“师父,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马车滴溜溜压过一个石子,却平平稳稳的,一点颠簸都没有。

柳长归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片刻后,他的声音才慢悠悠地传出来。

“飞南国。”

“驾!”

华渊一甩马鞭,漫不经心地想。

噢,那个痨病鬼弟弟在的地方。

他们在路上耽搁了有大半年,走出来这么久,柳长归才后知后觉地告诉华渊。

“我们是从最北边去最南边,难免要远一些。”

早就摸清楚方向的华渊应了一声,从柳长归给他的储物袋里掏出一块烙饼,就着水吃了。

或许这就是仙人的共性吧,虽然仙法厉害,却对各种生活常识一塌糊涂。

柳长归有很多习惯都是在华渊的潜移默化下改变的,他半点也没发觉,自己和刚下山的那阵比起来,多了不少人气。

马车哒哒踏入飞南国的首都,却没想到撞见了一支出殡的队伍。

一方要进,一方要出,柳长归撩开车帘,让华渊避到一旁给他们让路。

谁知就是这一面,让送葬的队伍也停了下来。

一人抱着木制的牌位,头顶戴着白帽,急急忙忙地朝他这边跑来。

华渊斜着目光,不含什么表情地看过去,手中马鞭一甩,拦在那人面前。

“做什么的?”

那人刹住步子,将手中的牌位捧起来,他目光哀切又悲痛,高高举着牌位,边对着马车内的柳长归跪了下去。

他一开口,就传来熟悉的咳嗽声。

“是、咳咳,是仙长吗?家兄病重离世前总想见您一面,现在见到…咳!也不算太晚。”

华渊嘴一撇,放下了拦在他身前的马鞭。

走了一个大的痨病鬼,又来了一个小的痨病鬼。

柳长归二指掀开车帘,人未出,声音先传了出来。

“兄长可是杜庭轩?”

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和杜庭轩有七分相像的脸。

“是!我是杜庭文,兄长自您走后就来了国都,可惜他年岁已至…那贴仙药也只让他多活了三个月。”

柳长归叹息一声,放下了车帘。

“三个月也很好了,他长期待在那客栈里,阳气精气被夺走了大半,我原本以为只有一个多月的。”

杜庭文爬起来,用衣袖一擦糊满脸的泪水,拱着手,又对柳长归鞠了一躬。

“无论如何,咳、庭文都要多谢仙长。”

遮盖严实的车帘被一阵微风吹起,正躬身的杜庭文只觉被一阵莫名的力量扶起,那力道只将他扶了一下,便随风消逝了。

杜庭文有些呆滞,指骨紧紧地扣着那个小小的牌位。

哥,这就是你所说的,“仙人抚我顶”的感觉吗?

送葬的队伍又多加进一辆车,柳长归让华渊驾车跟在后面,漫天的纸钱飘飘扬扬,华渊百无聊赖地想。

痨病鬼这就死了?

为什么一点死亡的实感都没有。

痨病鬼虽然瘦弱,但也是个成年男子了,死了以后就变成一口四个人抬起的棺材。

生时看着能被风吹散一样,死了却需要四个人抬。

从此痨病鬼再也咳不出来血了。

华渊半靠着车框,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

“死是什么感觉?”

他这么想着,也出声问着柳长归。

这一次柳长归的沉默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漫长,华渊随着马车的步子一晃一晃地,差点要睡着了。

“…我也不知。”

柳长归参不透死亡的课题,他习惯性地把玩着腰间的白玉坠,搭着眼皮出神。

小老头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但没有人会再给他解释了,于是他也不能给华渊解释。

华渊只噢了一声,没再多想这个。

杜庭文晚上守夜,硬是将他们两个留在家里,说是感谢柳长归给的那张药方。

明明柳长归已经告知过了名字,杜庭文却仍然倔强地要叫他“仙长”。

他们一进门,便有一个看着十一二岁的女孩儿从内宅门后窜出来,她眼睛红红的,扒着门框看过来。

“爹爹,你们把大伯送走了?”

杜庭文点点头,冲那女孩儿挥了挥手。

“泽兰,来见过仙长。”

杜泽兰揉揉眼睛,隔的远远地,对着柳长归和华渊行了个礼。

“见过仙长。爹爹,泽兰去看娘了。”

杜庭文嗯了一声,又叮嘱道。

“照顾好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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