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重新定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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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王长辉因多饮了几杯穆塞莱斯,尚在梦中。

房门骤响,将他从梦里生拽了出来。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瞥了一眼床头的手机,不满地轻声嘀咕道:“谁呀!这才刚刚八点。”

新疆的八点,犹如上海的清晨六点。

敲门声并不因为王长辉的怨气有所收敛,反而气焰愈发嚣张,指节的轻叩已升级为拳头的重锤。

“谁呀!来啦!”

王长辉忙乱地套上衣裳,踉跄几步奔到门边,一把拉开了房门。

他正要发作,发现门口站着的却是唐玲,立刻气吞肚里。

唐玲依然一脸精致的容妆,只不过已褪尽了昨日的铅华,只留一身素裹。

她穿着黑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衣。

干练的打扮,倒是又回到了王长辉熟悉的模样。

“早……”王长辉看着没有一丝笑容的唐玲,来者不善的直觉直冲脑门,连忙心有余悸地挤出一丝笑容。

“早?一点儿都不早了!出发!”唐玲把行李箱扔在房间门口,转身便走,留给王长辉一个潇洒的背影,“我在大厅等你。”

“喂,又要去哪儿?”王长辉急得冲着她的背影大喊。

唐玲停下脚步,转过身,盯着目瞪口呆的王长辉,露出职业般的客气微笑:“王局长不会忘了我此次喀什之行的终点——莎句了吧!”

说完,她便快速消失在了楼道的转角处。

“女人心,海底针,针针刺人心啊!我不就是没有伴舞嘛,何必一大早就动武!唉!”王长辉揉了揉太阳穴,酒精残留的迷醉和唐玲顿生的冷漠,令他头疼不已。

小车驶出喀什,朝着莎句疾驰而去。

唐玲坐在后排,掏出笔记本电脑似乎在忙碌着什么,根本没有头一天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热情。

王长辉几次想要张口和唐玲聊聊昨天喀什的风情、穆塞莱斯的炽烈和最终为啥会掀翻盖头,但一看后视镜中唐玲那一副熟人勿近、忘我工作的模样,话到嘴边也只能生生咽下。

后座仿佛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唐玲的冷板凳,但王长辉的屁股才是寒锥刺骨。

“马上快到莎句了,师妹,你想先到哪儿看看?”

莎句的街景即将在眼前展开,王长辉终于把握住了这个开口的绝佳机会。

“你认为我应该去哪儿,就带我去哪儿。”唐玲连头都不抬,双手扔在“噼噼啪啪”敲击着笔记本的键盘,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你……有没有计划要去或是想去的地方?”王长辉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

唐玲把从喀什下飞机起就攥在手里的主动权拱手让出。

放手,很多时候也就意味着心已凉透。

王长辉昨夜酒醒时分最担心的感情用事,终于还是来了。

干事业,需要至深至真的情感,却更惧怕钻出牢笼的感情。

前能成事,后能败事,仅在一念之间、深浅之间,

“道行不够,还得继续修行!”王长辉再次从镜中瞟了一眼唐玲,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

“那就去看看我们上海书城之前的选址?”王长辉用商量的口吻问道。

“行。”唐玲答得爽快,一副随你摆布的样子。

汽车在莎句老街距离三层小楼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王长辉在车里警惕地四处瞭望了一番,这才轻声说道:“下车。”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做地下工作!”唐玲终于合上笔记本,说了一句玩笑话。

王长辉松了一口气,笑道:“地下工作要的是接头,我现在最怕的是碰头。”

两人站在车旁,王长辉指着远处的三层小楼:“那栋小楼,原来是个小商场,现已清空,我们原计划把书城建在那儿。”

唐玲于是缓缓朝前走去,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两旁的街景、人流。

“这里算是县城中心了吧。”唐玲问道。

“是的。前面便是阿勒屯广场。广场旁,那有着金色城墙、圆顶塔楼的恢宏建筑,是著名的叶尔羌汗王宫。那座由数根高大的汉白玉立柱所打造的蓝色圆顶建筑,是阿曼尼沙汗纪念园,里面还有叶尔羌汗国王陵,埋葬着叶尔羌汗国历任国王,而‘十二木卡姆’的搜集整理者阿曼尼沙汗则是唯一一位埋葬在王陵中的王妃。”王长辉流畅地介绍着,那骄傲的神情,宛如世代居住于此的本地人。

“这些建筑的确很有特色。”唐玲赞叹道。

“广场后,便是喀赞其老街,1870年成街,不仅见证了莎句县的历史变迁,还承载着丰富的民族文化。喀赞其,维语意为‘铸锅为业的地方’,因历史上居住着许多制作和销售铁锅、铜锅的匠人而得名。现在这条街上,也还有很多铁锅、铜锅铺,还有各种手工艺品和民间音乐、舞蹈表演,很有新疆特色。”

王长辉一边说,一边留意着与三层小楼的距离。

在距离小楼还有50米时,他停下了脚步:“不能再往前走了。”

“为什么?”唐玲已被莎句浓厚的异域风情所倾倒,此前冷若冰霜的面孔早已融化。

“我怕有债主守株待兔,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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