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曾经（2 / 2）

另一方面为了这许多年的情谊。

掌门宫室里，医者正在给掌门的心房处上药，深蓝色布料被轻轻掀开，那块方寸大小的皮肤上满是大大小小的针孔，医者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目光空洞的他熟练的为其处理起伤口；

医者：“末诏，停手吧，这样下去你还能活多久呢？！”

榻上的人听到医者说话的声音这才将意识回笼；

末诏：“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宿命？哪怕我不是当年那项计划的参与者，但身为南合旧部的我仍然是这个下场！”

医者：“别瞎想，当年的计划你既不知情也没参与又怎么可能反噬到你呢，如今的一切都是事在人为的结果，如果你没用那个秘术也就不会有如今的情况。”

医者继续为末诏处理着伤口，可渐渐的，末诏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伴随着胸口处剧烈的起伏心房外面的许多大大小小的针孔开始一点点渗血，医者见这情况匆忙上药然后先用布料围绕胸口缠紧；

医者：“冷静，都说了别瞎想，多少年过去了，要反噬早轮到你了，怎么可能现在才”

不等医者说完末诏直接崩溃大喊到：“我就是个废物！”

医者同样大喊到：“末诏！你还要不要活了，你要不想活你先死去我一会把你徒弟给你送下去！”

此话一出末诏平静了许多，虽然身体反应没那么激烈了但却还在呢喃着一些胡话：

“如果不是我当年只顾玩乐能力太低也不会被当垃圾一般丢在这里做南合附属小门派的掌门，甚至连南合在做什么我都无权知晓，明明我和末华是同门，可那时他在天上，我却在地下”

已经听过无数遍这些话的医者只顾给他继续处理伤口，对于他的呢喃充耳不闻；

末诏：“如果我能再聪明一点如果我能像末诏那样聪明的话，我是不是就能救活他们了救活我的两个徒弟”

医者：“那样你就得跟他们一起变怪物，然后一起待在南合的结界里。”

末诏：“听起来也不错，至少那样我们都在”

直到医者拔出最后一枚扎在心口处用于输药与取血的空心针后榻上那位面容苍老头发花白的老人才恢复他本来的样貌：一位容貌酷似小孩又酷似女子的少年，银制蛇纹面具架在鼻梁与左耳之间挡住半边容颜，透过面具隐约能看到少年腐朽的眼睛，头发也不再是花白的颜色，而是呈现出乌青的色泽，似扇的眼眸中那淡灰色的珠子仍然盯着屋顶，只是眼神比方才更加清晰了，似山峰状的薄唇因针孔拔出的痛苦缓缓吐出一口浊白的气息；

医者将快速愈合伤口的药膏敷在残留的针孔处为其包扎好，随后替末诏将衣服穿戴好，深蓝色绣银花藤纹饰的衣服在银器配饰的搭配下彰显出阴冷的诡谲的气质，末诏缓缓坐起，乌青的发丝晃动间露出耳朵上攀着的小蛇，随着末诏的变化这条小蛇由饰品死物般的存在逐渐复苏并朝着医者的方向吐了几下信子，随后认出医者身份后就藏匿在末诏耳后的发丝中；

医者：“喝血还不够还要继续用心脏培植新的药种？！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末诏：“没办法，毕竟我所知晓的并不是实验的精髓，也只能这样打补丁一般重复培植”

末诏：“她不愿意用别人的，我就只能用自己的，只要她愿意就好”

医者听他说出这番话不禁心中难受大喝一声：“够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何必呢？别在执着了！放弃吧！”

末诏：“我不愿强迫她，哪怕我死都无所谓”

医者：“所以你根本就没走出过明荨那孩子离开的阴霾，你一直没放下过所以在面对她时你执拗的想要力挽狂澜，你想挽回她与明荨一样的下场，现在的一切已经都只是你的执念了，他们都已经死了”

虽然见过好几次那群长老强制给她换别人心脏培植出来的种子，但这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从来没跟末诏提起过，就怕他知道后再把她藏起来然后等哪天再发现末诏的尸身和失控的徒弟。

见末诏这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医者也不好再说下去，不然可能要泄露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