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练霖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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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练三娘这边。

她被吴庸挟持着,一路西行。听风声猎猎,三娘腹诽道,臭老头儿莫要继续向西了,她可不想再遇司徒文殇那混小子。

飞奔一阵,吴庸有点儿疲乏,便将三娘从马上放下,自顾坐在木桩上歇脚。斜看一眼三娘,他缓步走到其面前,解开哑穴。

三娘终于能开口说话,立马不客气地骂道:“臭老头儿,你不得好死。快将本姑娘所有穴位都解开,不然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吴庸却仿佛没听见般,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过了一会,他头抬也不抬,手轻轻一指,一股内力直冲三娘肩膀。起初略感酥麻,随后便运气自如,浑身轻松了。

三娘起身,活动活动腿脚,她也不着急跑,毕竟自己根本不是吴庸的对手。

突然,她凑近吴庸,狡黠地笑道:“吴老头儿,方才解穴那招好生厉害,它是什么功法?”

吴庸眼皮微动一下,没好气地说:“怎的,你这女娃想学?根骨不行,你学不了。”

三娘闻言,撅着嘴,气鼓鼓地说道:“我根骨怎么差了,你是知道我爹江湖名号的。”恼怒间,她脑海中突然想到什么,眼珠一转,嘴角又泛起几丝坏笑:“那若是遇到练武奇才,你教是不教?”

三娘此刻想到的,是自己心尖上的沉舟。

吴庸也想到了那个银镖所有者。这青年似乎没什么正经武功,仅靠一把子内力和一枚银镖暗器,便敢江湖上肆意行走,任性妄为,也算当世奇人。

吴庸没搭话,三娘却得意得说道:“吴老头儿,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我做担保。”

吴庸腾地起身,眼神透露出危险,手指着三娘,语气阴狠:“你这女娃,莫作小聪明,老吴我杀你简直易如拾芥。”

三娘却毫不畏惧地坐下来,顺手拍拍衣裙上的尘土,脸上不以为意,道:“杀,要杀你早杀了,何必走这么远的路。再说了,带着我赶路,又是换马又是绕道,多累啊!”

吴庸被三娘的话噎住,看着她的脸怔了一会儿,倏地开口道:“你与你娘,长得极像。”

三娘嘴角泛起苦笑:“是啊,身边长辈都这么说呢!可是,我都没见过我娘。不过,看你话里的意思,你与我娘也是相熟么?还有,你跟我爹又怎地结仇了?”

吴庸眼神躲闪几下,随后背对着三娘坐下,声音低沉:“你爹是正道宗师,我是邪魔歪道,势如水火,结下梁子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三娘却起身,小跑几步,重新坐在吴庸对面,脸上写着“狐疑”二字,说道:“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要我猜,你也喜欢过我娘,对吧?”

吴庸面上猛地一惊,眼神似闪电般在三娘脸上扫了又扫,终究还是败下阵来,萎靡地说道:“你这女娃,所言非虚。”

三娘惊地原地跳起,声音尖细:“竟是真的!我只想诈你一下的。那此事,我爹知晓么?”

吴庸摇头,神色淡漠道:“要是知道,我挟持你,便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绝不会伤害你娘的孩子。”

三娘神色温柔起来,眸子里全是好奇,说道:“既然认识我娘,你便与我讲讲我娘的事情吧,正好你也解解闷。”

吴庸瞥一眼三娘,幽幽说道:“你这样,莫非是想拖时间,等那小子来寻你?“

三娘笑了,说:”我倒真希望他能找我呢,那不正说明,他心中有我么。不过,老头儿你这么厉害,踪迹来回藏了几次,他寻人哪是你的敌手啊?再说,即便找到,也不过是把我还回去,他又打不过你,你总归没什么损失。”

吴庸听罢,忽地呵呵笑了,又看一眼三娘:“劫你,也是想多看几眼你娘。”

随后,他幽幽开口,陈年往事如眼前大漠的烟尘,莫名地起,莫名地聚,又莫名地散。

三十年前,吴庸不是吴庸,叫孟星仇。

他行走江湖,至襄阳附近时,遇到同乡李若峰。二人是发小,后来一个选择凭文采考取功名,一个选择靠武艺闯荡天下,多年思而未见,此时路遇,简直喜不自胜。

夜晚,酒过三巡。李若峰突然向吴庸讲起一件隐秘的事。

他说自己爱上了一个风尘女,此人名叫霖琅,年十九岁,是他游历岭南时,故友介绍于他的。

吴庸告诫,毕竟是风尘女子,李兄莫要沉溺,过于投入真情。

“以色侍人的女子,我见过不少,但霖琅却最是独一无二。她不但容颜绝美,才华也是一等一地好,最重要的,是她极为深情。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妙人儿?”

吴庸不解,若是喜欢,娶回家作妻妾便是,为何如今却天各一方呢?

李若峰面带愁苦地说:“我去南地只为游玩,终究还是要上京城考取功名的。带她上路,自然不太可能。临别时,她哭得梨花带雨,还赠我一首情诗。”

随后,李若峰从怀中掏出锦袋,小心翼翼从其中抽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明月知君意,琴瑟送我愁。”

吴庸是粗人,但工整娟秀的小字,和隐隐能品出的诗意,以及李若峰不吝词汇地爱慕,让他对那叫霖琅的女人,生了不少好奇。

次日,李若峰听闻吴庸此行正是前往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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