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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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恢复些许意识时,谢只南模糊睁眼。

寒风凛冽,横冲直撞在她的耳边。

却不冷。

下意识埋首。

她闻见了一股除雪冷以外的淡香,轻轻嗅了嗅,发现是晏听霁。

他正背着自己走。

体内噬骨之痛已经没了,她只觉得自己现在轻飘飘的,仿佛置身云端。

“感觉好些了么?”

风声并没有盖过晏听霁的声音,反而很清晰地落在自己耳中。

想着有人背自己,也不用走路,她闭上了眼,轻“嗯”了一声。

谢只南开始回想在窟里的时候,记忆只停留在了她蜷缩在角落颤抖的时候,后面完全没了印象。但这不重要,她更在意的是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刚才做了什么?”谢只南露出一双眼,安静地盯着他。

“你不记得了?”晏听霁脚步缓了缓,眼神微暗,又向前迈去:“你中了血蛊,子蛊离开母蛊三日便会有生命危险。”

“血蛊......”

谢只南微垂下眼。

这又是什么东西?她忽然头疼,以为是风吹的,默默缩了回去。

“那我是怎么好的?”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出声。

晏听霁说:“我帮你解了,不必担忧。”

谢只南“哦”了一声,身体的疲倦感如潮水般席卷回来,她懒懒地趴回晏听霁的背上,睡了过去。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晏听霁又问。

可没有听到回音,他微侧过头,少女的发丝被风卷起,时不时落在他颈侧,有些痒,他抿了抿嘴,微叹一声,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出了这片荒芜的雪地。

*

洧王宫。

算算时日,也该到了。

听到谢只南跟着晏听霁离开的消息时,王求谙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管五堰派的事情,新弟子入门,虽说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但总归还是要花些功夫打理好。

气过了,他想起谢只南体内的血蛊。

那是他亲手种下的。

就在他找到谢只南的那一晚,那时她还小,早早就睡下了。王求谙伴在床侧,神色平静地盯着她的脸好久,久到宫钟三敲,他才回过神来。随后他弯了弯唇,从袖间拿出骨刃,神色自若地将其刺入心口。

血液沿着骨刃纹路蜿蜒而出,玄色衣衫,溢出的血色并不显眼,王求谙手里多出一盏琉璃碗,抵在心口处,接着缓缓流出的鲜血。

浓郁的血腥味顿时蔓延在殿室间,他仿佛无痛觉般,神情淡淡,苍白唇色却出卖了他,就算这样,他也只是静静地垂眸凝视着琉璃碗内的血。

血蛊,下蛊之人需献祭出己身心口鲜血,种入中蛊之人腕口,方可大成。

王求谙端起那盏接满了血液的琉璃碗,心跳加快,眼底兴奋快要迸出,他将谢只南放在被间的手轻轻拿出,在她腕间点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颤抖地将碗中的鲜血尽数渡入到她体内。

谢只南于睡梦中眉头微蹙,有些排异,王求谙放下琉璃碗,死死攥住她的手,看着那点血口渐渐闭合,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有了这个,谢只南离不开他。

他也能随时随地知道她在哪,感受她的心情变化,再次成为这世间同她最为亲密的人。

可她这次离开后,王求谙不论怎么探找,也寻不到谢只南的踪迹。

他笑着压下心中冷意,到第三日,还是没有消息。

王求谙沉不住气了。

“晏听霁。”

王求谙发了狠,将这三字恨不得碾碎了扔去喂狗。

*

到了凡间,已经是离开漠酆的第三日。

乘着一只海中跃起的鲲,晏听霁带着谢只南来到了岑都。

谢只南对这只巨物感到无比诧异,她第一次见,在上面蹦来跳去的也不会掉下去,只是这鲲有点脾气,有了经验后,总是在她想跳的时候晃晃身体,给她一种会掉下去的错觉,最初谢只南还有些担心,可后面晏听霁告诉她没关系的,就不管了。

鲲感到无奈,老实加快了速度。

来之前就听晏听霁说此地乃凡间最为繁盛热闹之所,谢只南巴不得热闹些,被他说得心痒痒,光是去的路上就问了晏听霁上百个问题。

“那里还会有什么?”

“我可以使用灵力吗?”

“我们去的是什么地方?好玩吗?会下雪吗?”

......

晏听霁却也耐心,一一为她解答。

为了方便,他在岑都中心购置了一座府宅,弄了新的身份,便于生活在此。

凡间和妖界是相通的,所以这都城中总是会出现妖怪伤人事件,远在东濛岛的五堰派总是会拨派些弟子远赴此地降妖,为了感谢他们,这群凡人就会修建庙宇供奉,为他们积攒功德,倒也算是相辅相成,连成一条脉络。

在这里的三日,谢只南几乎是将全城走了个遍,上至皇城门口,下至街头小巷。

凡是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她全都买了下来堆在府里,见到一个新鲜玩意就要带回去,可能过几个时辰就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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