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上掉下个林大夫(1 / 2)
第二日清晨,悬泉置的驿卒笑眯眯送了一行人的出行。
李芸则皱着眉头在账上填了:
九月十九日
悬泉置晨食,支银二两,余二百五十八两二钱半。
终究没能两全,住驿站省了住店银,却多了嚼用,还好马骡随镖师战马一起沾了光,没有加马料钱。
木泽成看小娘子又皱眉了,以为是银钱不趁手,温声道:
“若银钱不足,娘子尽管添,家里叔父帮着置下田产,这次上京虽没分家,已然分产,并无大花用了”。
李芸见丈夫想岔了,就把这两顿驿馆的巨额餐费说了。
银子是从木泽成手里出去的,他哪有不知道的,只说:“不是住宿便宜么,两厢扯平了”。
“驿馆餐食并不若采购,昨儿给镖师下人们备的是肉沫烧饼,并一应细糕点加上不过二两银。
今儿糙面饼子,只加了早上这一锅粥菜,我问了李福家的,外头采买钱银子就使得了。”
木泽成恨声说:“原始如此,我们花钱得不了实惠,只让人当冤大头可不成”。
见李芸笑着看自己,想着自家小娘子的周全性子,说不得已经有了应对之策,笑问:“娘子既发现了,有何良策啊。”
李芸迟疑了一下说:“不若我们沿途采购再加些,到时候相公带了镖师进城采购,若有昆布,咸肉等便宜吃食,也购一些备用,免得外宿路上没有吃食”
木泽成点头应了,叫停了车前去将小弟木泽言换来陪李芸,自己则和叔父商量去了。
正要上车,前儿来了一个骑驴子老道,后头缀了一个小道士,老道口中骂骂咧咧:
“林五儿,按照门规你早已该自立门户,还缀在老道后头干嘛,你莫不是要欺师啃祖”?说罢欲要抽出拂尘抽那小道士。
小道士一遍灵活躲避,一边嚷嚷着:“吩咐我看着您的是我师傅,路上一应花销都是我出银子。师祖,我没有啃你啊”!
眼见老道士骑了青驴横在道中间,刘诚马鞭一扬,喝道:“老道,你要教训徒孙也好,清理门户也好,只别堵了路”。
刘程就是镖师们的头儿,据说还是靖远府君府上的护卫长。
老道朗声大笑,一边驱驴让路,一边施礼道歉:“贫道稽首了,福生无量天尊”。
木家一行人则取道继续前行。
木连文和木泽成听着刘程已经处理了就继续讨论。
木泽言小人儿听李福家的说有拦路骑驴道士,想着看过的大戏,闹着要看仙人道士,车马已行,李芸只得掀了帘子让他看。
因是如愿了,小人儿咯咯的笑出了声。
那老道看到木泽言笑,打着驴儿追了前来,啃祖徒孙也不管了。
待到了第一辆车旁,忙大声喊道:“主事儿的爷们应一声,前面灵鸽府遭了秋迅,大灾之后恐有大疫,你们带着妇孺,还需绕路而行啊”!
刘程听了老道的话,忙挥手示意车队暂停,木连文和木泽言也下车向老道道谢:
“多谢道长善意提醒”。
又见老道须发皆白,仙风道骨,忙问:“道长可有归处,若无定处可否让某家供奉,道长若有所提,力所能及出无有不应”。
老道看木连文身着文衫,颔首道:“原是书香人家,老道到没有定处,只是你们去哪儿啊”?
“学生从靖远府送侄儿去往京城迎亲,现已成婚,想着在落雪前回乡。”木连文恭敬回道。
老道抚了抚长须,温声道:“原是如此,靖远府嘛,老道士去得,也不要钱物供奉,只管了我和我那拖油瓶徒孙衣食就可”。
“道长所需,无有不应”,木连文应了。
待到小道士气喘吁吁的追来,才发现他家师祖把他们归处定了,且已上车饮茶去了,只得骑了青驴儿跟着。
老道士跟着木连文上了头车,木泽成只能回来和妻子坐了,车上人多,李福家的就去了后头行李车,只留月见在车上侍奉。
一行人坐定继续启程,木连文则叫了刘程商定了绕过灵鸽府,明儿在前头镇子上多多采买,免得路上断粮。
李芸前头听了木连文要供奉那老道长,只觉得奇怪,见木泽成坐定忙问:
“前头你和叔父说供奉道长,为何如此啊”?
“为何如此啊”?木泽言小人儿也跟着嫂子一起问,鹦鹉学舌似的。
木泽言看自家娘子和弟弟都如此好奇就细细回道:
“自古道医不分家,道士历练也不是餐风饮露,总要衣食住行。道长们天人合一,医术高明,我们回乡泽言还小,若供奉了道长,若有不虞比买药丸子强”。
李芸明白了,在这里道士也是医生的一种,只是没有想到这儿的道士入世那么深,他们家算是在回乡路上捡了个道长,那老道姓林,这算不算“天上掉下了林医生”。
京都穆王府,木泽镰递了信给世子,穆王世子武沢承就是昨儿山上送行的青年,接过信拆开坐在椅上看信。
看完连连叫好,直说:“泽成这个媳妇儿娶的好,小泽言不光能康健长大,教养也不愁了”。
说罢递了信给木泽镰,木泽镰展信看才发现自家弟弟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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