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寺行(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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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王容肃谦是皇后的幼子,自幼长在皇后膝下,皇后望子成龙,对他教育严格,传闻凌王自幼聪慧,举止端方,彬彬有礼,面如冠玉,真真一个公子世无双,君子润如玉,琴棋书画皆精,诗词歌赋皆通,最是精通音律,所谓“宫、商、角、徵、羽”,无一不晓,其中,最善玉箫。

皇后容宋氏,母族宋氏世代从文,乃当今权贵,又受皇帝器重,可以说权势滔天。

正因如此,这玄清寺中才得以以玉石铺路,以青松怪石为院景,修辉煌殿堂,寺中长老亦有傲骨。

虞卿如此想着,不知觉已到了寺门前。

只见那万空谦卑的微微躬身,低眉敛目,作恭敬状,双手交叠与胸前,好一番卑谨谦恭:“施主,到了,还请施主移步苑内,恐贫僧不能相陪。”语毕,微微让开身来,示意虞卿上前去。

虞卿见此,微微颔首,面上无甚神情,只缓步向苑内走去。

她跪于蒲团上,神色肃穆,眸中虔诚,低念着佛经,语速快且微小,几乎令人听不清,却并不急促,反倒给人一种舒缓平稳的感觉。

山门前。

却说万空送了虞卿进佛堂后,又因着要与山门前的小和尚嘱咐几句,遂又疾步行至山门前。

待他到山门时,又瞧见了夭夭,显然,夭夭也瞧见了他。万空本以为这个看着十分不沉稳的丫头,会问他些关于虞小姐的事,却不想夭夭仅仅用余光不经意间扫了他一眼,又极快的收回,什么也没说,只缓步走到他面前,微微伏身行了个半礼,面上倒瞧不出错处,瞧着恭敬的很,她微垂着眸,看不清她的神情,他们隔着半步的距离,说实话,这并不远,以万空的眼力,甚至能清晰的瞧见夭夭微颤的睫毛与脸上的绒毛,半透明,透着光。

这其实是个很礼貌的距离,万空却莫名觉得,隔的有些近了。他不太自然的点了点头,想起正事,又转身微走几步,与门口的小和尚交代。

夭夭并不言语,亦无甚反应,面色舒缓,见万空已离去,便又退回几步,在山门一侧,微侧着身子站着。她仍垂着眸,叫人看不清神色,微低着的头却显示着她的谦卑。

万空忽然很想去看看夭夭此刻的神色,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如此想着,也如此去做了。说话的间隙,他用余光去扫山门一侧的那个小丫头。

他忽然发现,那个小丫头,其实跟自己差不多大,自己十七岁,那个小丫头,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与她的主子年纪相仿,大约要大一些。那自己又凭什么叫她小丫头呢?他如此想着,又很快抛弃了这个荒谬的疑问,他想,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她又听不见。

他又注意到她的动作。她微微垂着头,头上挽着的髻非常整洁,但似乎盘的有些久,有些松,落下几缕青丝,垂在脸庞侧,倒显得她十分白皙。她这个动作是十分恭敬的。万空如是料着。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顽劣。

他猛然惊醒,又连忙将余光移回,他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十分不君子,倒似是那些个小人,顿觉难堪,忙注意着面前小和尚的言语,不再理会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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