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朋党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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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福宫一处暖阁。

赵佶一脸沉静地坐着,居然看不出成为新皇的喜悦。

钟粟知道,亡国之君可不是天生的,时运、形势都有可能让一个有魄力有能力的君王遗臭万年。

崇祯皇帝朱由检是昏君吗?不好说,他还是有些能力的。

但他登基的时候,大明朝已经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就算换一个所有人都认可的明君,恐怕也难以改变历史的走向。

古人的历史局限性在那里,换一个也无能为力。

可钟粟就不一样了,他有上帝视角,能够看到后面发生一切,甚至还记得一些关键点。

有了这样的认识,想要做一些改变就会简单许多。

就像这次赵佶召见他,钟粟大概也心里有数。

赵佶刚刚登基,也就那点儿想法。

钟粟还是和以前见到赵煦一样,没有形成严格的见礼习惯。

赵佶也不计较这些,指了指下面的一个座位,钟粟毫不客气就坐下了。

“我想启用元丰新法,你觉得如何?”

赵佶的语气很是冰冷,感觉好像下了好久的决心。

被钟粟猜到了,而且新皇还是个急性子,很多状况都没搞清楚,就已经想着干大事了。

“官家,恐怕不行。

钟粟的回答同样很简短,既然赵佶问得直接,他便没有考虑如何措辞的问题。

“哦,钟卿认为不行,那你觉得还得用原来的元祐陈法?”

赵佶有些吃惊,在他看来,钟粟是会支持他的,或者能给出一些好的意见。

可没想到的是,钟粟居然干脆利落地说不行,毫无转圜的余地。

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这事也太让人匪夷所思。

“元祐陈法更不足取,官家说笑了。”

钟粟这下的回答让赵佶更觉得不可思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是几个意思?

对了,钟粟这家伙做事往往出人意料,是不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新法陈法皆不可为,那又该如何?”

就算是对钟粟抱着一丝期望,但赵佶照样有一些恼怒。

虽然自己刚刚成为新帝,但钟粟这家伙也太不识抬举了,还把自己当成以前的端王,说话一点儿也不注意分寸。

“有新法和陈法,自然就会有新党和旧党,只要存在两党,必定会有党争。

适当争一争不是坏事,但一味地攻讦,大宋只会在纷争中踟蹰不前。

所以想要让大宋真正富庶强盛,那就得消灭朋党,朋党一日不灭,大宋一

日不靖。”

钟粟这一番话一出口,本来脸色冰冷的赵佶眼睛里放射着异样的光芒。

对于消灭朋党,不是没人说过,但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不说。

“灭朋党?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又是如何灭法?”

赵佶的脸上带着鄙夷,能利用朋党互相压制就已经不错了,还想消灭朋党。

怎么消灭,满朝大多数人都依附了新旧两党,总不至于全部杀了贬了吧?

大宋开国以来,还真没有因此而杀过人。

“前世之主,能使人人异心不为朋,莫如纣;能禁绝善人为朋,莫如汉献帝;能诛戮清流之朋,莫如唐昭宗之世:然皆乱亡其国。”

钟粟不再多说,而是背起书来。

其实欧阳修的《朋党论》,他也就记住了这一段。

如果让他全篇背诵,必定穿帮无疑。

背到这里,赵佶也来了兴趣,直接就接上了。

“更相称美,推让而不自疑,莫如舜之二十二臣,舜亦不疑而皆用之。

然而后世不诮舜为二十二人朋党所欺,而称舜为聪明之圣者,以能辨君子与小人也。

周武之世,举其国之臣三千人共为一朋,自古为朋之多且大莫如周,然周用此以兴者,善人虽

多而不厌也。”

赵佶这记忆力也不是盖的,迅速把这一段就背完了。

“此乃欧阳永叔之《朋党论》,早年就已背得滚瓜烂熟。”

赵佶说完,用疑惑的眼光看着钟粟。

虽然文章名字叫《朋党论》,但主要说道是朋党之争的危害,还有古时明君贤臣的事情,有没有消灭朋党的办法。

钟粟在这种时候拿这个说事,他很是不明白。

“消灭朋党,不在于真要对朋党中人做什么,官家临九霄而治天下,应分辨君子和小人之德行。

如善蹴鞠者高俅,只能伴官家蹴鞠而乐,如若带入朝堂,必定人心惶惶。

可即便是谦谦君子,往往也会有小人之举,官家还是得慎思之。”

钟粟滔滔不绝,又讲出了一番道理。

赵佶还真没将这些认真完全和当今之世联系起来,想着听钟粟这么一说,他便大概明白一些了。

想想钟粟说的高俅,的确是踢球的好料子,而且往往善于给自己喂球。

球技又好,又会说话,这几年来,赵佶就碰到了这么一个好用的球童。

可现在听钟粟这么一说,难道要把蹴鞠戒了,还是要怎么做?

“可我茶余饭后,蹴鞠一番,应该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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