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陌上人如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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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粟在驿馆中睡到后半夜时分,尉迟宫铭要带走小然的情境出现在梦中。

他一惊之下,醒了过来。

定了定神,发现自己身在汴京驿馆。

再次闭上眼睛,发现脑子一片纷乱,烙饼一般翻来覆去了好几个回合,再也没有了睡意。

钟粟便起身走出门去,现在正是夏末时节,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浓浓的植物气息。

汴京的夜市散去不久,四周已经听不到喧闹的声音,但还有星星点点的火光明灭不定。

抬头仰望,满天星斗静静悬挂。

钟粟不禁感叹道,大宋的星空还是漂亮,他都没机会好好欣赏过,这次到了惠州,一定要和小然一起约星星。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也觉得奇怪,看来还有跟自已一样的人。

借着星光看去,只见一翩翩少年公子来到驿馆天井的大树下,手中把玩这一件什么东西。

钟粟突然就想到了李白,可惜这是后半夜,月亮早已落下,只有星光闪耀,不然朗诵一首《静夜思》也毫无违和感。

“睡起啼莺语。掩青苔、房栊向晚,乱红无数。吹尽残花无人见,惟有垂杨自舞。渐暖霭、初回轻暑。宝扇重寻明月影,暗尘侵、尚有乘鸾女。惊旧恨,遽如许。”

钟粟听到

第一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正是叶梦得的得意之作《贺新郎·睡起啼莺语》,相传是他十八岁时所写。

据史料记载,叶梦得在写这首词的时候,速度完全不亚于曹植,完成后自己也非常喜欢。

对于这种名家早期的作品,也许在火候上略显不足,但绝对是真情流露,钟粟也非常欣赏。

看来这位公子也是叶梦得的粉丝,所以才会深夜吟诵。

等到上阕结束,钟粟也开口念到:

“江南梦断横江渚。浪黏天、葡萄涨绿,半空烟雨。无限楼前沧波意,谁采苹花寄取。但怅望、兰舟容与。万里云帆何时到,送孤鸿、目断千山阻。谁为我,唱金缕。”

钟粟下阕念完,树下的公子似乎吃了一惊。

“学生敢问这位先生,从何处得知这阕《贺新郎》?”

“叶少蕴(叶梦得的字)年仅弱冠,虽称不上名满天下,但也是才著江浙,我最喜欢他的这首《贺新郎》了。”

钟粟几乎没有犹豫就说拉出来。

“那敢问先生,这阕《贺新郎》好在哪里?”

钟粟心中暗笑,这小子看来还是叶梦得的铁杆粉丝,称为叶粉也不为过,这时居然直接就开始考教自己了。

想考倒我恐怕嫩了点儿,跟你小子相比,多出了一千多年

的见识,现在就发个大招看你怎么接。

“‘残花’二句喻无限离怀,只堪独喻。下阕‘楼前’五句写临江望远之神,寄情绵远,笔复空灵。词有以真气为尚者,如明镜中不著尘沙一点也。

一意一机,自语自话。草木花鸟字面叠来,不见质实,妙哉妙哉。”

钟粟将后人对这首词的评价糅合在了一起,将叶梦得“以气入词”的特点点了出来。

少年公子听完,“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钟粟根据他的语气已经清楚,这小子已经快被惊掉了下巴,估计还在回味中。

过了半刻,少年公子向自己走来,到钟粟跟前时深深一恭。

“学生自诩词作自成一家,数年之前尝试‘以气入词’,没想到今日被先生一语道破,先生果然高人,学生叶梦得见过先生。”

这次轮到钟粟惊掉下巴了。

谁?叶梦得?你是叶梦得?我遇到叶梦得了?

钟粟觉得自己的确有点逆天了,这可是以为成长中的大神啊。

他开始仔细搜索关于叶梦得的记忆,这一年正是叶梦得来汴京赶考的时间,而且还真中了进士,没想到被自己遇上了。

其实按照大宋的规矩,除了公差,一般人是不允许入住,但由于管理上的疏漏,后来不少有官方背

景的人,也通过各种手段入住驿馆。

钟粟推测,叶梦得住进驿馆,大概也是图了驿馆的清净,毕竟秋闱马上就开始了。

这叶梦得从小就有故事,据说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的父亲叶助和妻子晁氏去东山朱巷祭拜先祖叶逵,

晚上就梦到一条龙盘在屋中的房梁上,不久就怀孕生下了一个儿子,所以就取名梦得。

叶梦得除了才气过人,还学得一身好功夫,钟粟怎么看都感觉不出这样一个少年公子居然文武兼修。

但这些在史料中都是有记载的,他虽然曾经和蔡京有瓜葛,被一些大臣和文人瞧不起。

不过在北宋危亡之际,却能在腐败无能的大宋朝廷尽力斡旋,和投降派坚决斗争。

在金兵入侵南宋的时候,他还召集兵勇,在民间组织抗金力量,阻击金兵南侵。

可惜江山易老,宋朝的灭亡不是一两个人能够改变的,他最终的结局还是退老林泉。

钟粟再一看,发现叶梦得手中握着一块光滑的石头,心里一动。

“叶兄弟过谦了,敢问叶兄弟,手中之物可是灵璧石?”

钟粟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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