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反抗4(1 / 2)
尽管享受着祖父母的偏爱,也不意味着罗初就是多么幸福的小公主。
于长健来说,明明阿元现在才是父母唯一的孙子,但他们的钱,却总是没有给阿元花过。他们的心,总是偏向阿初。
长河已经搬出去独住,长乐也和妻子住在县城,罗家大院就剩长健夫妻和三丰老两口,住着住着,矛盾就逐渐多起来。
“为什么你们偷偷给阿初买雪糕,总是不告诉阿元?你们上次煮了肉,也没叫阿元去吃!”长健牵着委屈的阿元,来质问父母。
这时候,父母就沉默如石,几乎是默认自己的偏心。
长健不似长乐那样温和,明月也比琼瑶锐利,三丰老两口对他们的策略就是沉默。长健的怒火就转移到阿初身上,动不动拧一把骂一顿,总归是为撒气。
受了气,阿初也不敢告诉祖父母去,因祖父和三叔吵起来时,实在太可怕。
农忙的时候,长健非要叫阿初去帮忙,祖父母不肯,便吵嚷起来。长健道:“农户家的孩子,哪个不是地里操持?偏她的命就金贵?”
祖父母道:“你晓得你二哥只有这一个孩子!你若晓得,就不该再说这话。”
长健混气上来了,道:“他命里没有这个养儿子的福气。就算你含在嘴里,顶在头上,该没有还是没有!”
三丰上来劈脸就是一个耳刮子,父子俩就掐着打起来。
吵得多了,三丰老两口干脆就躲着他。人家不免指指点点,当笑话去看。长健也很委屈:“就算二哥只有这一个血脉,可她毕竟是个丫头片子,以后还不是人家的赔钱货?难道阿初一个女娃,还比阿元重要么?”
两代人之间的矛盾,说到底是经济上的不平等。
三丰老两口如今有着令人羡慕的退休金,可长健所拥有的,只有原本分下来的那几亩土地。任凭夫妻两个如何早出晚归,哪里能比得过父亲坐在炕上就有钱来得轻松。
在长健看来,老两口这些钱,本应该作为全家的共同财产来分配,凭什么只花在阿初一个人身上。
可在三丰看来,我的钱,我花在谁身上,是我自己的权利。即便是儿子,也并不能觊觎我的钱财。
本来作为父子中间润滑剂的李春仙,中风后劳动价值很快下降。现在家中的财产大权是罗三丰一手掌握。对于儿子的委屈和愤怒,她虽然心里知道,但也无法左右三丰的决定。
她每每提出,不能对长健如此偏心时,三丰的话说得更坚决:“都是我的儿子,我并不偏心谁。若是他好好同我说,我哪有不疼爱他的。只是他要用硬手段来逼我,我一定不能叫他如愿。”还比出长乐的例子,“就是长乐,回家来还知道洗碗刷锅,同我好讲几句家里家外的事。他却只知道怨我。”
母亲的润滑作用不大明显,小妹长欣就得顶上。
父母和三个闹脾气的时候,长欣就得回家来劝架。
先劝三哥:“爸爸的脾气你还不懂得?吃软不吃硬。你软声叫两句好听的,他没有不帮你的道理。”
长健道:“我又不是他的狗,见了他还要摇尾巴。他那些钱,最好一直捂着,捂馊了去!”
又来劝三丰:“该说不说,三哥的经济上一直是差点儿。他借钱不过是孩子读书,买化肥买农药,又不是乱花,爸爸你有多的,多少先帮衬一些。”
三丰道:“狗还知道叫唤两声好听的。”
为了解决实际问题,长欣拍着胸脯保证:“我来作保!爸爸你把钱借给三哥,到时候三哥还不上,还有我呢,我帮你盯着他!”
于是父子两个,一个不情不愿地把钱递过去,另一个不情不愿地把钱拿过来,彼此都没有一句话讲。
到了还钱的日子,长健没有钱还。长欣作为担保人,也是失了信誉,她瞪着两个圆圆的眼睛,质问三个:“你不是才打了麦子么?——多的没有,多少给一点,爸爸也不会计较的。”
长健的犟脾气又上来:“他还真和我讲借贷?好笑不好笑,等钱花在阿初身上,和花在阿元身上一样多的时候,再来和我谈借贷吧!”
从此后三丰就长了记性,再不肯给长健一毛钱的便宜。从此后长欣也长了记性,再也不掺和他们父子间的财产问题。
可是住在一起,不仅只有父子之间摩擦,婆媳之间的摩擦也很多。
春仙杀了猪要去卖,留给明月二斤,明月说:“家里四个人,给二斤一顿就没了。既然自家杀了猪,留下些吃也好过没了再去买”
她本也说了个实在话,既然自家杀了猪,一人一斤总是要留的。只是春仙心里就不高兴,道:“放从前,二斤都没。我指望着这头猪卖了,买个洗衣机洗衣服——你不瞧我这手,腱鞘炎很严重。”
“饭都吃不起哟,还买洗衣机。”明月听出婆婆的意思,不免讽刺了一句。
为此春仙觉得一腔好心打水漂,晚上嚎了一整夜。
长欣回家来听说,只为了二斤猪肉的事,哭笑不得。次日她又送二斤过去,劝慰嫂子道:“妈这个人,节俭惯了。家里的猪肉,到底她也没吃几口,嫂子你可不能为这记在心里。”
秦明月摇着头道:“长欣,你是个明白人。你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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