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堂会审(1 / 2)
“白泽雪,昨夜你生的事端,可是有千百双眼睛都盯着的,我叫丫鬟带你去佛堂避避,你为何不去?”白家老太太坐在主座上,冷冷的看着白泽雪。
白老太太也是大家出身的女子,掌家几十年,放权不过是近几年之事,平时与小辈玩乐时和蔼可亲,也不怎么管事,一旦发起怒,气场稍放出些,便如出鞘刀锋般锋利。
白泽雪一点也不怵,微笑着看着面前的老太太,只把她当成是公交车上撒泼打滚、道德绑架人让座的老太太。
阎王都见过了,死都挨过去了,还怕这个?
笑话。
白泽雪微笑着开口道:“孙女不是不愿去,只是怕孙女去了,佛祖会发现祖母为人不仁,恐佛祖不能保佑祖母,所以不敢去。”
此话一出,众人看她的目光都是目瞪狗呆。
这,这,这,雪小姐不是出了名的锯葫芦嘴,今日怎么这么的伶牙俐齿,还将话说的这样绝。
众人朝座上的白老太太望去,见那两条眉毛一下子吊起,眉心处凹起一个川子,忙低眉顺眼的垂下头,不敢再多有什么动作。
白老太太从小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孙女。或许是因为她的模样随的是她娘多一点。或许是因为这孩子天天病气缠身,看上去阴恻恻的,毫无大家小姐的气度。但最重要的,却是她出生之时父母皆亡,怎么看怎么是个不祥之人。
而如今,这个病弱又阴沉的孙女竟然敢说出这样会心一击的话,倒是让白老太太高看了几分。
这事说来也怪,若是一贯弱气之人,行勇武之事,那所有人都会为她的风骨而折服。反而一贯刚强之人,若是受挫,那多数人都要瞧不起他平常的刚强。
不过高看归高看,厌恶还是一点也没减少。
“泽雪,怎么跟祖母说话呢。”说话的女人是白泽雪的伯母,是这府里的管家主母,也是白泽云和白泽静的亲生母亲。
白泽雪随着声音望过去,一张端庄大方的美人脸就进入了视线里。
此时这张脸眉子轻蹙,薄唇微抿,一双桃花眼略带责备,看得让人心肝乱颤。说起来也是,两个美女的娘,怎么可能不是美女。
这张脸,这个表情,对白泽雪来说都是十分熟悉。
原身幼时常常‘犯错’,每每犯错时,这位大伯母就会用这种痛惜、惋惜又夹带着责备的目光望向她。她幼时丧母,有时候常常会将这位大伯母做母亲一样看待,被敷衍着夸两句会开心很久,被骂一两句又要郁郁几日。
原身身子弱,一旦情绪起伏过大,身上也免不了起些症状,或感冒发烧,或头疼欲裂,连绵病榻几日,起不来身。
到了这时,这位大伯母又要体现出自己十足的关心,来嘘寒问暖,万般关切。
让白泽雪一句话总结:既卡bug又叠buff,拿着一个羊往死里薅。
白泽雪微微一笑,身体无力的颤了颤,从怀里抖出一张帕子,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道:“我往日撞了风邪总是浑身不适,今日见大伯母一面,怎么也如此?”
这话题转变的太大,一下子跟不上啊。
“白泽雪,你说什么呢!你怎么敢将我母亲跟风邪比作一起!”白泽云是个暴脾气,旁人还在那想弯弯道道时,她这气性就上来了,恨不得指着白泽雪的鼻子骂。
白泽雪见缝插针的补了句:“是我想差了,我见风邪不过昏昏半日,我见大伯母却要病上几天。”
“你!”白泽云要炸了,她这个妹妹往日在府里天天默不作声,被欺负两下也无趣的很,自从差点死了后,整个人都有了一种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的气势,这一直让她很是不满。
而这不满积攒了一个月有余,终于要爆了的时候,白泽静在一旁扯了扯白泽云的袖子,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白泽云一看身后祖母的脸,面无波澜,眼中带笑。
祖母这是生气了!
白泽云心中一喜,知道这事不能善了,祖母定会使出雷霆手段,让白泽雪好看!
庆白街外,一位管事领着一条长队到了白府门前,身后一水的红木箱子也跟着停下,抬箱子的力士稳住脚步,抬着的东西却不敢卸下。只因为那些箱子上,每个都搭着红绸子绑的红花。
队伍一停,从队伍里出来一个年轻的小厮轻叩门,白府的门子打开门,管事掏出腰牌递去,仔细一瞧,嚯,景王殿下!
门子忙指使一个跑腿的小子去后院传话,自己领着一队人往后院的会客厅去。
今日无风,池中锦鲤蹿动,桥上的人随手拈了块豆饼撒下,又引得水中鱼群争食。
“夫人,奴婢去找了二管事,打听出了今日景王殿下给白府的礼单。”一个青衣丫鬟凑到喂食的女人耳畔,轻声道。
这丫鬟名为青衣,是景王府的一等丫鬟,虽然是大丫鬟,领的也是一月一钱的俸禄,在身份地位上却比平常丫鬟低等了许多。
虽然也有她非宫里出身的原因,但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她伺候的兰夫人不受景王殿下的待见。
兰夫人是景王府上唯一的姬妾,在府上的主子中却排在了末位,下人们虽不至于在行动上有怠慢,背后谈论起来却难掩轻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