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为人（1 / 2）

金盏沉默了，柳槐的话如同锋利的尖刀，刺痛了他的心脏。他无力反驳，因为他知道，柳槐说的都是事实。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金盏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力。

柳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金盏，你打算怎么做？”

金盏咬了咬牙，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我想……我想尽我所能，引导他走向正道，即使不能弥补他犯下的过错，至少，不要让他继续错下去！”

柳槐看着金盏，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却又带着几分担忧。

“你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金盏语气坚定。

柳槐听完金盏的话，竟是爽朗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看着金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闹别扭的小孩，语气中充满了调侃：“金盏，你啊，真是像极了我当年，一样的迂腐，一样的善良得……有些过头了。”

金盏被柳槐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一头雾水，他不明白柳槐为何会突然发笑，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愣愣地看着柳槐，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柳槐止住笑意，目光灼灼地盯着金盏，一字一句地说道：“金盏，你要明白，这孩子以前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他实际上并不能称为‘人’，他不过是一件物品，跟刀剑并无二致，他造下的孽，自然是要算在使用这件物品的人手上的。”

“当然，”柳槐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以为，你一句‘他什么都不懂’，就能抹去他犯下的罪孽吗？那些被他残害的无辜之人，他们的亲人朋友，会因为他年纪小，不懂事，就放过他吗？”

金盏被柳槐的话问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是啊，赤霄虽然年纪小，不懂事，但那些被他杀害的人，他们的痛苦和悲伤，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金盏，你记住，”柳槐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世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句‘不懂事’就能推脱的。他既然做了，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这是他从一件什么都不懂的物品成为‘人’的第一步。”

金盏沉默了，他明白柳槐的意思。总不能因为赤霄年纪小，不懂事，就让他逍遥法外，那些被他杀害的人，他们的亲人朋友，难道就不需要一个交代吗？

“我明白了，柳槐前辈。”金盏低下头，语气中充满了沉重和迷茫，“可是，我该怎么做呢？我总不能真的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仇家追杀吧？”

“你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仇家追杀，”柳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酷，“但你也不能一味地护着他，不让他承担任何责任。你要做的，是引导他，让他明白自己犯下的错误，让他学会承担责任，让他明白，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不懂事’来当借口。”

“我……”金盏还想说什么，却被柳槐打断了。

“好了，金盏，这件事你就看着办吧。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我传你一套功法，这套功法名为《洗髓经》，你且记好了。”

金盏闻言，顾不得多想，连忙来到客栈房间的书桌前拿起桌子上的笔墨，铺开泛黄的宣纸，全神贯注地听着柳槐的传授。他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将柳槐口述的功法内容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

“此功法可洗去赤霄体内残留的邪气，助他恢复常人形貌。”柳槐的声音顿了顿，像是斟酌着言辞，“但有利就有弊，这功法会将他经脉封锁，此生他都不可再动用一丝邪术，否则……”

“否则如何？”金盏心头一紧，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留下一个难看的墨点。

“否则，他头颅会如充气的皮囊般迅速膨胀，不出半柱香时间便会爆裂而亡。”柳槐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酷，却又透着几分无奈，“这是他当初修炼邪法的代价，无人能够更改。”

金盏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掉落在桌上，墨汁溅了他一身也浑然不觉。他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道：“这…这岂不是意味着…他日后都只能做一个普通人了吗？”

玉佩中的柳槐沉默了片刻，像是能看透金盏的心思一般，幽幽地说道：“你若真想为他好，便不该让他继续沉沦于邪道之中。洗去一身邪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况且……”

“况且什么？”金盏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追问道。

“他并非不能再修炼，只是这重新修炼的难度，较之常人要艰辛百倍。”柳槐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至于他能否成功，便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玉佩的光芒便彻底消散，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金盏呆呆地看着手中记录着《洗髓经》的宣纸，心中五味杂陈。他当然明白柳槐的良苦用心，也知道这是眼下最好的选择，可一想到那个天真烂漫的赤霄日后要面对的艰难险阻，他的心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来。

房间里的许武跟赤霄并没有看出什么，甚至是玉佩的光芒他们都没看到，就更不用说他跟柳槐说的一切了。在他们眼里，金盏就是拿着个玉佩在那里思考着，然后过了一会儿就突然起身来到书桌前写了起来。还一个不小心把毛笔掉到桌子上。这也是玉佩的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