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示弱(1 / 2)
从掠英居到桃云间的路有多远,从前宋溓没有丈量过,他也很少往这方来。
眼瞧着他越走脸色越沉,方间便心觉大事不妙。
“府中是养不起人了吗?这一路过去如此荒凉。”
方间一愣,下意识的回复:“之前大少爷说掠英居大,许些地方不住人,也不用太过收拾,总怕铺张浪费,所以,这些地方便显得尤为冷清。”
宋溓蹙眉看向他:“如今住了人也是一派荒凉,我看,是你们越发的会躲懒了!”
“奴才不敢!”
宋溓沉了眉头,才走在路上,便觉得此处寂静,也不知,那桃云间如今会是什么光景。
人到时,刚好看到田田端了一盆水出来倒掉,欲要转身回屋时见到了他们主仆,当下一愣。
宋溓做了个止声的动作,随后越过她去,走到门口站定,低声问了句:“姑娘在做什么?”
“姑娘刚在绣帕子,此时在休息。”
“候在外头,不要来打扰。”
田田抬头,见他一言不发的进去,脸上止不住的担忧。
方间看了她一眼,询问:“这些日子姑娘可还好吗?”
田田看了他一眼,遂说:“姑娘还是和以前一样,本分老实。”
一听她这话就是敷衍人的,方间叹了口气:“你忽悠我做什么?难不成,我得了你的话会去害姑娘不成?”
田田垂眸不语。
这些人都是大少爷身边的人,当时大少爷一怒之下将姑娘赶到此处来,断绝了与姑娘的来往,明面上虽然没有人敢对姑娘好看,可是,也大不如以往了。
如今在姑娘身边行事,她自要万事都以姑娘为先,哪里敢去赌别的呢?
青夏正收拾自己的妆奁,这些日子静在桃云间,她也没有荒废时光,绣了几方帕子,只等哪日李娘子来看她,或者她有机会将东西送出去时,可以将这些拿出去变卖。
转身一抬眼,便见着了离自己十步之遥的男人,当下一怔,见他神色沉静,却不发一语,青夏收回了目光,走到他跟前去俯身行礼。
他没有如往常一般扶她,而是绕过她,在她居住的房间转了一圈,好生的打量着这间居所。
寡淡陋室,不足一提,这里头什么都没有,只是被收拾的很干净。
他坐在床边圆桌的椅上,目光落在她身上:“我记得原先给了你不少奇珍异品,你都收起来了?”
青夏如实回道:“那些都是大少爷的东西,奴婢搬出来,自然不能一并带走,都好生的放在静居里。”
宋溓有些发闷,蹙着眉:“爷给的东西你一样不要,可是打量着与爷划清界限?”
“奴婢不敢,只是那些东西实在珍贵,皆是主子的赏赐,奴婢是受惩罚的人,怎能带着它们走呢?”
“我从来没说要惩罚你,你若能知我的良苦用心,这些日子……”话未说完,他停住了,目光直落落的在她身上,想着宋仪的话,想着她的脾性,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今日来,不是要与她争执,更不想与她再闹一次。
遂语气软和了些,道:“叫你跟着爷,倒是长了几分脾气,如今,爷不来找你,你也未有一次去找爷,你这般,很难不叫爷怀疑,你是否存了要同爷划清界限的心思。”
青夏暗暗蹙眉,她实在不能理解,当日不都将话说清楚了吗?所谓划清界限,不过是一个人有着主子的尊贵,一个人要恪守做奴婢的本分,那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与他说了,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若他所说的划清界限是那种意思,那也没错。
她本就不是一个会长久待在这里的人,除非强迫。
宋溓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那神色强行温和,目光像是软凝之物,在她脸上滑走。
“你是个小女子,有些气性爷看着也觉得娇俏,可不能长时间这样下去,否则,感情都要被消磨完了。”
青夏抬头看他,刚想说什么,便听他又道:“我这些日子实在是忙,你在这里可有听说?”
他的话题转移太快,青夏一时之间还有些跟不上。
“听说了,国公爷回京,府中必然热闹,大少爷身为长子也不会清闲。”
看她嘴巴一张一合,宋溓不由得想到那日父亲带着那个女人回来,其孕相明显,母亲在看到人的一瞬,脸上的笑意顷刻消失,若非身边婢子得力,只怕当时一头栽过去,宋国公府的当家主母颜面尽失,叫小妾来了个下马威,晕倒在自家门口。
那个女人也不再是幼时见她那般柔弱姿态,眼里身上竟有坚毅之色,气质浑然发生了变化。
京城的山水养人,得叫一群夫人小姐生的玉色,稍有体面的丫鬟也都个个出挑,而那常年在边关受风沙吹打之苦的人,自然不是那绵里白羊。
幼年的时候,母亲总说父亲是被狐媚子勾了魂,才会抛妻弃子,浑然不顾这些年的情分,可如今岁月使人老,年轻的时候,无论出生、容貌,还是才德,她都不如母亲,尚且能从母亲身边抢走父亲,如今这些年过去了,她也远不如当年的娇俏,却依旧能在父亲身边留得一席之地,叫父亲看向她的眼神那般温柔。
所以有些时候猛然动情,或许无关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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