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暖农人新兴起,晴天无雨不惊雷(1 / 2)
8o年夏秋之交,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场轰轰烈烈的农村土地改变全面展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入住农村,农人以家庭为单位,实现耕者有其田的愿望,打开了历史崭新的一页…
那时我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模糊记得那一幕幕热闹的场面。
夏粮开库,一斗一斗地分给农户,而秋粮则"数行"分到了农户手里。
辽阔的土地,孕育着生机,给农人以力量,开始满怀欢喜地在自己的土地上流淌着汗水,寄于黄土以理想与期望。
看吧!村头的地里,二壮和媳妇巧珍拿着锋利的镰刀,神情专注的收割着糜子,糜穗丰硕,不时的点着头,弯着腰板,在风中布舞,像是要告诉他他俩:“现在我们成了你们的了,一定要做到"颗粒归仓"呀!二壮聪明且有灵感,像是懂得庄稼的语言,挥刀上阵,一步揽,二步抓,三步割,四步放,五步捆,步步自然轻松,操作自如,半天功夫,排兵布阵般的将一捆捆糜子扎在地里,于是糜子焦急切等待着"主人″来背,来拉。
架子车是得心应手的运输车,二壮一溜烟把车子拉到位,开始一捆接一捆,一层压一层,层层叠叠将七八十捆装到了车上,用绳一"刹″,又在轮轴间系上拉绳,竭尽全力拉到了门前的一块空地位,从此这就是他们的打谷场,此刻二柱嘴里香甜香甜地说:"黄米碗托,越吃越红火″,心里美滋滋地,这冬天不再饿肚子了。
听村长说,明天又要分牲口分农具了。
我尾随爸爸想开开眼界。
大家围成一圈,实行抓阄制,目的防止大家有意见。
说来也好,爸爸给我们抓回了一个膘肥体壮的青川牛。它是头等牲口,以前给乡亲们立下了"汗马功劳"。
爸爸眉开眼笑,用手抚模着牛背,紫缎的毛色,身上闪着"开天辟地"的力量,大家都不住的称赞到:这家伙独犁都能拉动,不信你试试。
爸爸说:"牲口是农本,这就是珍爱的宝贝…"。说着,又抚摸着这牛硕大的脑袋,像要对着它说什么却又兴奋地没说出口,只用准备好的缰绳套在牛头上,悠然地点着一支烟,向家里慢慢地走回。
那个年代,家乡的这块地,种的是旱地,完全靠天吃饭,如果今年秋天落不下墒,明年自然而然地农业欠收或者绝收。
说天也考验人,一个九月,天没有下过一滴雨,而乡亲们望着天,有说不出的期盼。
跑庙的信徒,拿出龙王,"晒龙王",可半个月过去了,天上仍然没有一丝下雨的动静。
这如何是好?摆在乡亲们面前的问题是,来年恐怕是耍饿肚子。
辽阔的原野,西风掠过,寥寥无几的枯草在风中翻动,犁不动的土地像是抹不平的墙壁,蜡黄中参杂着苍白,紧紧地躺卧在苍茫中…
瑟缩的灌木,不能伸展的臂膊,隐去了力量,懒懒地在黄沙中吃力的呼吸,像是也要一场秋雨来徜徉。
门前的老树,灰黑色的枝条,连喜鹊的脚步,也踩不出一丝的柔软,细听去"啪啦啪啦"干裂的直响。
村头的苦水井,也干涸了,得不到地下及时的补给而"十日九荒"。
水源是乡亲们打的水窖,希望之所在,而没有雨的年月,我们不得不去那口苦水井里打水吃,玉米糊糊不需要洒盐而苦涩难咽呀!
习惯了"吃苦"的乡亲们开始有计划的珍惜粮食,挑战来年的"饥荒"。
怕就怕人没粮,马无草,乡亲们说:"存粮不如攒草",这些宝贝牲口们特能吃草,草垛子一天天变小,真令人提心吊胆。
一个冬天很不容易过去,留给乡亲们的只是一场干燥与寒冷,没雪的冬天,任狂风肆虐,因为只有雨露是多情的,才去滋润万物。
到了81年,春天来了,可是有种籽子不能下播,人们的焦虑中还带有一线希望,雨水过了,惊蛰过了,春分过了,清明节也到了,人们的渴望变成了失望…
大旱年呀!政府的救济粮来了,人们用仅有的几块钱,打回一半袋面,两袋玉米,无可奈何地忍受这饥荒。
牲口又没草了,只好不远百里地去中卫买些"稻草"回来应应急。
看看我们家的牛变得瘦骨嶙峋,槽下不落一根草节,槽里像是狗舔了一般干净。
在这万般无奈下,乡亲们想方设法度饥荒。
青壮年上煤矿挖煤,年轻媳妇去附近的山上去拾发菜,还有一些尚能行动的老人,背着棉衣去宁夏中卫沿街乞讨。论起"油盐酱醋柴"又是怎样呢?我告诉大家,我们一家七口人,一年吃二斤油,吃苦水,根本不用洒盐,酱醋当时想也不敢想,柴,仅是枯黄的草根,树皮之类。
大家的生活如此的困难,玉米面充饥,一年到头吃不上一粒白米,蛋,肉类更不敢有奢望,瓜果蔬菜,饭桌正不见踪影,大家只好挖些野葱,碾些"麻盐″来下玉米糊糊吃。
记得那年十月,村子里蒙家90岁高龄的老人因病去世,家有三个儿子,生活本来不富裕,又遇上饥荒,三家拿不出三个指头夹起的一撮撮白面,三兄弟真是万般无奈,只好求救于政府,乡政府拿出了三百无钱,给老人置办了棺板老衣,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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