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鄙人体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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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悄悄,月皎皎。

二月末,早春的寒气还是让人冷得直打哆嗦。

玉芙宫的侧屋内,冷风顺着窗棂缝隙溜进屋子里,吹散了熏炉内袅袅升起的柔甜奇香。

云谣正勤快地将床榻前的暖炉烧旺,炭火映着铜色的熏炉,燃起一抹橘红的光,迫使人不得不睁开眼睛。

此时,宋祁年的手脚皆被麻绳捆缠着,眼睛也被黑布蒙住,整个人虚弱无骨地躺在榻上。

云谣忽然注意到他那修长的眉微微皱起,似是有转醒的迹象,便连忙放下手头的活计,跑了出去喊兰姻。

“长公主,宋四郎好像快要醒了!”

兰姻正在院子里抬头望月,听到这个消息,忙不迭地朝着侧屋的内室走去,嘴里还碎碎念叨起来,“不过是被敲了一棍,就睡了整整六个时辰,他要是再不醒,我可真得拿冷水把他浇醒了。”

这句话刚好被昏昏沉沉的宋祁年收入耳中,一个激灵便让他清醒了过来。

宋祁年试图挪动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视线也被蒙住看不见事物,只能隐隐察觉到周遭有暖光侵入。

尚未摸清楚情况,但听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醒了?”一道清冷如水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宋祁年看不见来人的模样,却觉得这人的声音只有近二十来岁的年纪,还是个小姑娘。

他闻声辨位看向她的方向,迟疑道:“姑娘是谁,为何绑我?”

虽然被人绑架了,但是该有的君子持度,他是一点也没少。

兰姻见宋祈年状态还好,心里稍安,便拣了张玉凳坐在软榻旁,凝眸细瞧着他,反问道:“绑架,需要理由吗?”

宋祁年身形丝毫未动,嗓音有些沙哑和虚弱,“不为行凶,便是劫财?”

“不对。”兰姻指出了宋祁年话语中的遗漏,“还可以是劫色。”

“……”宋祁年半张脸被黑布蒙住,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却在听到这句引人遐思的话之后,印堂隐隐有些发黑。

兰姻见此情此景,忽然来了兴致,继续逗道:“怎么不说话了?不说话就是默许了……那我就上手咯?”

话罢,她轻轻地伸出手,指尖隔着黑布轻轻抚摸着他的双眼、鼻梁还有唇尖柔荑盈盈触过之处,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宋祁年脑中仿佛炸了一般,慌忙扭头避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男女有别,还请姑娘自重!”

兰姻心生得逞之意,紧接着又俯身凑近宋祁年,调皮的手缓缓绕到他的耳垂上画着圈圈儿,故意在他耳边戏弄道:“自重?没有啊,我看郎君也是一把火热呢!”

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耳畔,惹得宋祈年猛咳几声,从胸口泄出一股浊气,语速跼促地阻拦道:“鄙人体弱,姑娘最好不要来硬的”

“硬的不行,那软的行不行呢?”

宋祈年急火攻心,咳得呼吸渐乱,脑袋也变得晕晕沉沉,“君子坦荡,姑娘如此折辱鄙人,倒不如直接索命来吧!”

此话一出,兰姻倒是不敢再惹火了,忙收回了手,正色道:“我不会要了你的命,你这病痨鬼也无需我耗费力气去周旋。”

命簿所书:宋祈年天生羸弱体虚,年少时又生了一场大病,外邪入侵,寝食不调自那以后,他便与药石为伍,每每风寒入体便会咳嗽不止。

兰姻看着宋祁年这个样子,心里一软,连忙拿起床榻外侧的绒毯给他盖上,将他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的。

“你冷不冷?”

突如其来的关心,使得宋祁年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下,沉默片刻后,他才回道:“还好。”

“冷就是冷,不冷就是不冷,还好是什么意思?”

宋祁年又顿了一顿,如实道:“屋子里的暖炉烧得很旺,鄙人不冷。”

兰姻欣然宽慰下来,顺其自然地说道:“行,那你可得把身体养好,我可盼着你长命百岁呢。”

宋祁年没再说话,他历来话少,此间情景更不知该如何回话。

过了很久,屋子里只剩下暖炉内炭火燃烧的噼啪声。

隔着眼前的黑布,宋祈年感知到兰姻还坐在床榻边上不曾离开,他慢慢将脑袋偏向她,试图透过层层黑暗看清眼前的女子——不过,他失败了。

思虑再三后,宋祁年打破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沉默,“姑娘何时才能放了我?”

兰姻被他点醒,刚才光顾着戏弄他,却忘了正事,“等过了三日之后,我自然会毫发无伤地放了你。”

宋祁年眉间微微皱起,“姑娘,鄙人还有要事在身,不知……”

“不准。”兰姻果断截了宋祁年的话,直言道:“你若硬闯朝堂,不光救不了令尊,怕是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听闻兰姻点破一切,宋祁年身子猛然僵住,“姑娘知道鄙人所求何事?”

“嗯,我不光知道,还能帮你成事。”

宋祁年稍有迟疑,思及此事还有诸多不明,连忙问道:“姑娘究竟是何人?”

兰姻灵巧地略过了他的问题,反问道:“我有办法可以让宋家避过这一劫,你可愿听我的?”

宋祈年有一丝意外,接话道:“愿闻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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