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李代桃僵(1 / 2)
不知过去了多久,兰姻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云层之上。
还有一股异样的沉重感正压迫着她的脑袋,让她的思绪变得迟缓而模糊。
眼前是一片耀眼的红光,像是燃烧的晚霞,又像是烈焰的余烬。
随着意识逐渐清晰,她抬起软绵绵的手摸了摸身下,像是顺滑的丝绸,又带着一丝温暖,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
她刚想再次沉溺其中,却突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响动——那是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原本的宁静,让兰姻瞬间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的视线被一块红色的帕子所遮挡。
兰姻试图坐起身来,可身体却绵软无力,无法动弹,恐怕是被人下了软筋散
兰姻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等待着那人一步步靠近。
没过多久,床榻一侧深陷了下去,是那人坐在了床边。
虽然看不到是谁,但是兰姻隐隐察觉到那人是个男子。
突然间,一道温热的触感抚上了兰姻的手。
兰姻呼吸一滞,扯了扯嗓子试图发声,却被人下了哑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
只听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今日是你与孤的大婚之日,你知道孤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兰姻脑子一懵,内心呐喊:不是,你是谁?大婚之日,你也能认错人?
可惜她只发出了一丝呻吟声。
男子忽然掐紧了兰姻的腰肢,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孤明明知道你心里没有孤,却还是想要将你留在身边因为孤爱你,爱你爱得失去了自我”
兰姻眼皮一跳,心里补刀道:我看你还是不够爱,连躺在床上的人是谁都分不清。
“别怕,今夜之后,你就是孤的人了。”话音未落,男子便用力扯开了她的腰带。
“唔!”兰姻气血翻涌,终于积聚起所有的力量,发出了一声闷哼。
男子动作一滞,似乎发现了声音有异,猛地扯开了兰姻头上的红头盖。
当双方看清对方的脸之后,空气里顿时浸满了尴尬的味道。
兰姻躺着不能动,只能和眼前的男子大眼瞪小眼。
男子震惊地看着兰姻, 愤怒的吼声在房间内回荡——
“你是谁!孤的太子妃呢?”
兰姻猛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原来她好心放跑的不是什么小宫女,而是东宫太子的新妃。
……
当天晚上,恼羞成怒的男人有两个。
一个是媳妇逃跑了的东宫太子,另一个是长姐被塞到东宫床上的阿蛮。
此事最后是如何告终的呢?
那就不得不提起阿蛮了。
宴席之上,酒过三巡,阿蛮提前离席准备回府,他派人去后殿找兰姻,结果发现兰姻不知溜达到哪里去了。
好巧不巧,阿蛮又在东宫南门口,撞上了准备私逃出宫的东宫新妃。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阿蛮立刻抓着太子妃,闯入东宫新房,面色铁青地把兰姻换了回来。
虽然此事最终被判定为一场李代桃僵的误会,但是阿蛮依然被曹太傅参了一本,称其管教家姐无方。
陛下罚了阿蛮半年的俸禄,命其回家严加管教家姐。
曹太傅得了一雪前耻的机会,执笔在史书杂谈上写下了兰将军家风不严的言论。
这事也算是闹了一场笑话。
兰姻本以为会被阿蛮关起来打一顿,没想到他竟然罚她禁肉食半年。
一连过去了数月。
兰姻每天看着饭桌上的青菜豆腐汤,心想不如还是直接把她打一顿算了。
这日深夜。
兰姻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因肚子里空空如也,实在饿得慌。
她思来想去,做了两个时辰的心理建设,终于生出了去庖屋偷吃的念头。
说起来,半夜偷庖屋这件事情,兰姻有十足的经验。
时至午夜,兰府各个院子里的灯火依次熄灭,只有个别院门口还有零零星星的守卫在轮流守夜。
兰姻住的院落是守卫最集中的地方,距离换岗还有一刻钟的时间,门口的守卫们都困怏怏地打起了哈欠,以至于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有个身影抱着梯子爬上了围墙。
兰姻轻轻一跃,干脆利落地落在了墙外。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穿越无人的长廊和厅堂,找到了庖屋的位置。
此时,院子里没有人,兰姻便肆无忌惮地推门而入。
一股柴火和饭菜的余香扑面而来,兰姻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饿得几乎要将这份味道深深吸入胃里充饥。
她环顾四周,只见屋内一片昏暗,她就点燃了一盏烛灯,开始摸索着寻找吃食。
从案板、铁锅,到木桶、柜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都翻找了一遍,居然一点剩菜剩饭都没有。
兰姻叹了口气,自顾自地嘀咕起来,“不过是被罚了半年俸禄,不至于把家底都掏空了吧?”
说完,兰姻还是不死心,又重新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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