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七年前两个人分手,高考后宋见羲郁郁寡欢心情极差,瑞士的同学约他去意大利玩,他欣然同意了。
结果人一落地,甚至还没到酒店便被绑架到了郊区废屋。同学压根没看到宋见羲,他和司机助理一块儿被卷走。
绑匪专业,对最重要猎物右肩头就是一枪,一枪足够,宋见羲从头到尾一直老实,甚至被吊起来的几天里,一点声音也没能发出来。
绑匪要求一亿赎金,宋图南火速筹备资金的同时,也明智的报了警。
蒙眼被吊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在宋见羲以为再撑不下去的时候,中国警察联合国际刑警来了,绑匪没拿到钱,临走还远远给了宋见羲一枪,原本瞄准心脏位置的子弹,打偏了些,没有打中心脏,击穿了肺部,还有他的脊椎骨。
右胳膊被废、吐血不止、脊椎爆裂,几乎死掉的宋见羲是被中国警察抱在怀里送到医院的,在意大利做了急救和基础手术后,他回国依然是被警察一路护送回家,因此,在宋见羲心里,警察已经是在他心中,仅次于父母的存在,觉得那枚警徽真的了不起,值得信任和依靠。
叙述往事,宋见羲语言简练,不带丝毫感情。可听的人已经呆若木鸡,拼命调动脑细胞,来消化他的话。
目光在宋见羲身上、脸上来回流转,苏沧月捂着自己合不拢的嘴巴惊讶问他,“这么大的事,我从没听人说过。”
中气不足,讲话多了宋见羲觉得有些缺氧,默默自己努力呼气、吸气调整呼吸。看她目光如水,像快哭了,说话越来越小声的宋见羲哼了一声幽幽说道,“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国内这边没人知道,你哥哥,我的人,他都不知道。”宋家那么多亲属皆不知情,何况是下属。
从那件事后,宋见羲身边24小时皆有保镖守护,宋图南能压下所有消息,却没办法令小儿子如他所愿恢复身体健康,对外只好说宋见羲生病修养,其他再无任何说法。
难怪宋见羲只有左手能动,又总是在咳,他身体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定是落下了病根,苏沧月看向面前苍白消瘦的人,把这些日子以来的疑问基本全搞明白了。
苏沧月能看到的,只是宋见羲所经历的百分之一不到,他经历的危险、痛苦和折磨,岂是这短短几分钟能说的清楚。
受了重创的身体不可能复原,但宋见羲曾经以为自己能够恢复大半的健康,至少可以走路。经历漫长痛苦的手术、治疗、康复之后,他终于接受现实,自己再也不可能站起来,甚至坐起来、生活自理也做不到的时候,心情是绝望的。
什么事也做不了,凡事依靠别人来完成,甚至吃喝拉撒也需要旁人帮助,宋见羲数次因为情绪不好发脾气,衰弱身体承受不住情绪波动,把自己送进医院。受伤之初,难得寂静独处的时候,他绝望发现,想死跟想坐起来、站起来是一样的,根本做不到。
走出宋见羲房间,苏沧月满脸的若有所思,管家悄悄偷听,也知道了他们俩之间所有的羁绊,请苏沧月在二楼客厅落座,他态度恭敬,进一步解释了宋见羲如今的身体情况。
“您在见羲身上,看到哪些伤疤了?”殷勤倒了一杯茶,管家和蔼的用提问打开话题。
“他,胳膊,右边胸口,右肩,还有后背,有伤疤,还有好多工整的缝合痕迹。”手比划自己的右胳膊,苏沧月清楚记得,刚刚看过的宋见羲白皙却也可怖的上半身。
“那些是您看到的,您不知道的是,因为那次涉险,见羲右肺缺了两片,因为肺部手术需要打开胸骨,他肋骨留有金属固定;右肩胛当时伤的太重,愈合可能性几乎没有,只能植入金属关节和钢钉帮助愈合。脊椎骨在胸口上段受的是枪伤,在当时,他身体各项指标极差的情况下,也只能植入金属,代替椎骨支撑身体,经历感染,抢救,反复发炎,漫长的治疗和康复锻炼,终于恢复成如今四肢齐全,能够自主呼吸的状态。”
原来保有四肢,对宋见羲也是不容易的事,苏沧月听得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
“肺,我有几片?”让苏沧月一个画画的艺术生,一次性听到这么多医学名词,确实难为她了。
“我们普通人有五片,右边三片,左边两片。”憨厚的笑笑,管家还做了手势配合解释。
“他,胳膊不能动,腿也一样不能动么?”她是不甘心想再确认一次。
“是,伤了脊椎的结果,是截瘫,在这里往下都没办法控制。”管家在胸口位置比划了一下,语气很小心,也很无奈。“截瘫,就是瘫痪了,他的腿不能走路的。”岂止是不能走路,但管家并没有对单纯的苏沧月更详细的说明,他怕吓跑了小少爷漂亮的初恋情人。
右胳膊置换了人工关节,肩胛做了金属固定,换做普通人,即便恢复的很好,日后活动也会受限;何况他当时肺部手术、胸椎枪击伤势严重,一系列保命治疗,耽误了胳膊的最佳恢复期,再加上身体衰弱,只能静养。因此,几年耽误下来,右边手臂早已经一点功能也没有,胳膊长期戴弹力保护套、定型手套,只是为了减缓关节挛缩变形而已,并没有改善功能的可能。除了残余神经时时刻刻的抽痛,阴天下雨的时候,身体像被千万只小虫子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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