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拿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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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的人上门,果真没好事!

若非是吕经历来请人,还以为自己犯了事,要到诏狱里走一遭。

两盏茶的时间过去,王医官收起手,取出一瓶丸药,直接交给校尉,道:“温水调兑服用。”

人事不省,服不下去?

直接灌!

堂堂锦衣卫,还要他来教?

王医官只管救人,这四人是什么来历,是犯事还是蒙冤,半句不问。

身处北镇抚司,旁边站着一群锦衣卫,聪明人都该少看少问。必要时,嘴巴都要留在太医院。

收起药箱,王医官起身要走。

牟斌开口道:“王医官且慢。”

“指挥使何事?”

“以足下之见,这四人可是真病?”

都快病死了,还能有假?

诧异一闪而过,王医官道:“这四人确是重病,以在下诊断,应是染了风寒,又误了诊治,今已病入骨髓。稍晚半日,便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是病,不是毒?”

牟斌问得直接,王医官摇头。

“不是。”

毒药不是仙药,以王医官的经验,不会诊不出来。

既被否定,牟斌便不再多问。遣人送走王医官,暂将四人囚押在镇抚司内,待其醒来问话。

病成这个样子,再关入牢房,不用一个时辰,直接可以收尸。

当日,北镇抚司上下又是彻夜未眠。

隔日,牟斌午后入宫觐见。

未几,乾清宫暖阁内便传出几声脆响,竟是天子摔碎了茶盏。

“事出御史府?”

“禀陛下,臣遍寻线索,捉拿妄言之人,确已查证属实。”

怪只怪传话的仆人行迹不密,被锦衣校尉抓住尾巴,一路摸到闫桓附上。

“一个佥都御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弘治帝连咳数声,脸色涨红。

宁瑾捧上温水,也被一把推开。

“继续查!”

弘治帝疑心更深,越是抓不到实据,便越是认定,必是哪个藩王在背后捣鬼,闫桓不过是一个棋子,摆在台面上,随时可以丢弃。

阴差阳错之下,闫桓已被打上“藩王同党”的烙印。

“是!”

发出火气,弘治帝终于接过茶盏,润了润喉咙,勉强压下咳嗽,继续道:“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陛下,流言之事,李阁老亦是不满。”

“朕知道。”弘治帝点头,“朕自会同李阁老说,你专心办事便是。”

“遵旨!”

牟斌领命,退出乾清宫。

弘治帝再支撑不住,斜倒在椅上。

“陛下!”

“无事。”

宁瑾惊呼,却被弘治帝抓住胳膊。

“朕无事,莫要声张,取丹药来。”

“陛下,奴婢去唤太医……”

“宁老伴,朕的身子,朕知道。”弘治帝强撑着坐起,手背暴起青筋,却是用不上半分力气。

“陛下!”

“去吧。”弘治帝苦笑,“能多撑一日便是一日。”

“是。”

宁瑾背过身抹抹眼角,亲自取来新炼好的丹药。

火红的药丸,各个有指甲盖大小,闻着辛辣刺鼻,却是弘治帝现下唯一的希望。

服下一枚丹药,弘治帝被宁瑾扶到榻上,闭上双眼,疲累苍老之色难掩,恍如半百老人。

“宁老伴。”

“奴婢在。”

“宫里事查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已有了眉目,戴义和陈宽今日便拿人。”

“恩。”弘治帝愈显疲惫,声音变得低哑,“若是太子身边的人,不要瞒着,让太子知道。”

“陛下?”

“朕撑不了多久。”

这几个宦官就当是给太子提个醒,日后遇外戚犯罪,不可循私心轻纵,必要严惩。

他已是病入膏肓,能否撑过今年,都未可知。

张氏外戚跋扈已久,弘治帝不是不知道,却一直顾念着皇后,重举轻放。可再和皇后夫妻情深,也重不过江山社稷。

现如今,他倒是盼着张氏兄弟犯错,拼着不要仁慈之名,也能为太子铺平前路。

只可惜,世事难料,时不待人。

枉为真龙天子,老天不许,又能为之奈何。

“子弱母壮啊……”

弘治帝低暔着,渐渐睡了过去。

宁瑾伺候在侧,已是脸色发白,汗湿脊背。

时至掌灯,阅卷房内,八名读卷官仍在审阅殿试策论。

同复试相类,每份策论都要经八人翻阅,鉴分上等、中上、中下以及下等。得上等最多者,将交由三位阁老亲阅,摘选十份最佳者呈送天子。

不出意外,三鼎甲及二甲传胪均将在十人中钦点。

然以上定规,于当下却是行不通。

殿试之时,天子亲选八份策论,更当殿问话,逐一奏对。观其意,一甲三人已定,二甲五名怕都占了。只留下两三个名额给臣下推举,不只审阅策论的八人,三名阁老都很头疼。

该庆幸天子只选了八个,没有十个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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