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扬州(1 / 2)
扬州离江宁不远,几人走水路不过一日便到了扬州地界。
苏幼筠没有直接去外祖梁家,而是去了梁老夫人在乡下的别院。这别院不大,只留几个老仆洒扫维护,原本是当年梁老夫人因着老爷子纳妾,斗气出走时临时置的一个小院子,后来老夫人被老太爷哄好回了家,这个院子就很少再有人来了。
梁老太爷和老夫人之前就得了信,借口拜访老友,早早的就在别院等着了。得知爱女一家的死讯,梁老太爷和老夫人早不知哭了几回,若不是收到了苏幼筠的来信,怕是要不顾儿孙的阻拦,动身去京师了。
苏幼筠一进门就给二老跪下磕了三个头,梁老夫人忙过去抱住她“心阿、肉阿”地哭唤着。
一旁的梁老太爷心中虽也难过,却还能保持理智,他扶起二人劝道“老太婆,你别哭了,让二丫头坐下喝口茶好好休息一下。”
梁老夫人抽噎着,瞪了自己丈夫一眼,嘴上不饶人地说“就你会心疼二丫头。”
但动作却很诚实,她拉着苏幼筠的手坐到桌边,细细地打量着,嘴里喃喃地说“黑了,瘦了,吃了不少苦吧。”
苏幼筠祖父母早逝,父亲做官又时常调动,所以少时在扬州外祖家住过多年。想当年还是梁老太爷亲自给她起的蒙,她的一手生意经都是得梁老太爷亲传,就连荃叔,也是梁老太爷送给她帮她打理生意的。
梁老太爷总是对人夸耀自己这外孙女,说别看她是个丫头,论做生意,梁家这些后辈中怕是没哪个能及得上的。祖孙感情可见一般。
苏幼筠不想祖父母太过难过,便先捡了姐姐生女的好消息告诉二老。梁老夫人听后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又细细问了苏宁筠的情况,得知一切都安好方才放下心来。
梁老太爷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二丫头,你娘”
苏幼筠知道自己是瞒不住外祖父的,便只得老老实实地将京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后,梁老太爷气红了眼睛,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天子脚下居然有贼人如此猖狂,敢到官员府中杀人放火,还有没有王法了!”
苏幼筠忙安抚着说“此事开封府已经受理,目前我们只得静待结果。只是我担心此事并非表面看着那般简单,这些贼人也不知是何目的。若是一日不探明真相,我怕是一日不得以苏家二小姐的身份见光。”
梁老太爷端起茶杯抿了口定了定神,转头问向梁老夫人“你还记得老大当年那个外室吗?她腹中那个遗腹子我们寻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消息吧?”
梁老夫人想到此事便又悔又怒。
她与梁老太爷育有三子一女,二儿子跟着梁老太爷从商,颇为能干,如今已掌管着梁家大小生意。
小儿子不喜商贾之事,却是个读书的料子,后中了举人,在梁家的一番运作之下,如今也是一方县令。
只有这老大,平日就爱吟诗作画也就罢了,偏还是个情种,喜欢那有夫之妇,后来那妇人的相公因病去世,他便迫不及待的将人接做外室,为此家里没少闹腾。后来家里想着给他找个媳妇把心收回来,没想到他却带着那妇人私奔。不料路上出了意外,梁家人找到时,发现他护住了那妇人和她腹中近三个月的孩子,自己却丢了性命。
梁老夫人恨这妇人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自是不愿让她进门,但又舍不得儿子唯一的骨血。她本想着待那妇人生下孩子给一笔钱打发了,只将孩子接回梁家。可那妇人却是个有气性的,居然不顾自己还大着肚子,连夜卷了细软跑了。
梁老夫人奇怪地看着梁老太爷,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到那个他们。
梁老太爷也不等自己的妻子答话,又继续说“算算年纪,若那孩子长大,怕是也就跟二丫头差不多大吧?”
梁老夫人恍惚明白了梁老太爷的打算,犹豫地说“你是想”
梁老太爷点点头,转而对苏幼筠说“无论如何,你的安危最为要紧,在外行走总要有个正经身份。你大伯那孩子我们找寻多年,梁家上下都是知道的,如今你便顶了他的身份,我们对外就说你大伯的孩子找到了。有梁家给你做靠山,你做起事来也多一份依仗。”
苏幼筠感动地看着外祖父,她知道大伯的那个遗腹子是外祖父的一个心结,他多年都没放弃寻找过。可如今自己用了那孩子的身份,也就意味着外祖父和外祖母将不能再正大光明地去寻找那孩子了。
看着苏幼筠久久不说话,梁老夫人爱怜地抚了抚她的头发,说“二丫头你别内疚,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找到那孩子,说明我们也没有缘分。老天让你能逃过一劫,我们已经感激万分了。你对我们的重要程度是那孩子没法比的,明白吗?”
苏幼筠知道这是现下最好的选择,便也就应下了。之后,苏幼筠对外变成了梁幼筠,梁老太爷对外只说是在苏幼筠出事之后找到的这孩子,觉得两孩子冥冥之中有着缘分,便把“幼筠”这个名字给了这孩子。
梁家人都知梁老太爷对苏幼筠的感情颇深,便也觉得合情合理。
改了名的苏幼筠并未回到梁家,而是在别院里暂住了下来,对外也只说孩子有心结,不愿回去。
期间她问起梁老太爷苏家的产业和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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