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决战（1 / 2）

这不合理…我忽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不是没路了，而是前面的水平面发生了变化，简而言之，就是路在血浆里，想要继续前进就要游泳了。

可是这段水路又有多长呢？方向对吗？

不能犹豫了，我转瞬间就做了决断。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潜入血浆之中。

冰冷腥臭的液体瞬间打在防护服的面罩上，我感到四肢有些滞涩，我不知道那是辐射导致的并发症，还是血浆的问题。好消息是前面果然有路。

我使出自己最大的速度向前游去，身后也传来了沉闷的落水声。

我拼命压榨着最后一丝力量，手指都开始抽搐起来。不过对方到现在都没追上来，看起来超自然生物也…

突然我眼前一黑，下一刻，撕心裂肺的疼痛就自四肢百骸中涌出，我又一次出血了，不过这次好像格外严重。鼻子，牙齿，各处的毛细血管都在涌血，温热的铁锈味在防护服内逐渐浓郁，我甚至没力气去打开面罩，渐渐的我觉得铁锈味开始变得甜腻起来。

感官开始变得疏离，我还可以感受，可以思考，但是一切好像隔了一层模糊的毛玻璃，一切却好像慢了半拍，我看到了一个个奇异的闪光，温暖的舒适感开始逐渐代替剧痛。

熟悉的死前感受。

偏偏在这个时候辐射病发作了！虽然早有预料，但我还是无力地向前划了最后一下，便转身向后看去——追击的敌人居然不见了？不…它好像融化了？

愣了片刻，我不由为自己的运气感到了诧异——居然还能苟！原因自然是因为心之密传。虽然当时还没掌握密传，但经过长时间的跋涉与体悟，我早已只差了临门一脚。现在直面静止，死亡与运动，我忽然便自然而然地理解了“唤醒之咏”。

意识在抽离，但是心脏还在搏动，我吐的血越来越多，但我却渐渐恢复了行动。我几乎立刻行动起来，那是一种特定而玄而又玄的理解，任何行为理应来说都有静止和启动两种状态，但是这个动作没有——只有无休止的运动。

行动，搏动，流血…

很快我流出的血液就超过了人体所能容纳的上限，如今，我终于也迈入不遵守质量守恒规律的行列了。防护服内的血堆积起来，我被自己血液呛到了，但我不敢拉开面罩，因为拉开面罩这个动作有所静止，现在任何的静止都会变为永远——那会打破我现在的特殊状态。

我得在防护服被撑爆前上岸，不然可能会被融化。

我尽力调整运动的方向，随着密传的进行，那些运动的幅度与频率越发夸张，很快我便险之又险地向前蹭了一点，接着又是一点点。

然后我看到了上方出口的光亮！我使尽浑身解数试图上浮，但是这种特殊的动作本身似乎不太支持上浮。好像…我上不去了？

我努力思考着对策，但这个荒谬的问题似乎没有答案。我作为主体不能主动去碰东西，因为这会破坏动作的连续性，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有什么东西能把我拉上去，可是这简直不可能发生的。

与其期待这个，倒不如期待缇娜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所谓的任务。“啪”防护服的面罩裂开了一个小小的裂缝——我忽然想到了办法：我可以让行尸把我顶上去！我尝试控制所剩不多的行尸下水。

但就在此刻，一根绳子却拉住了我，下一刻我就被拉出了水面。

出水的瞬间，防护服的面罩就被我自己的出血挤爆了，我努力睁大眼看向把我拉起来的人，但下一刻，我只感到心脏骤停。

紫色的眸子，眼角的泪痣…长生者是怎么追到我前面的？

我决定作出最后一搏——先用坏掉的手雷吸引对方的注意力，然后…

不对，我拔手雷这个动作会停止密传，我会在那个瞬间死掉。

下一刻，一只充满科技质感的飞饼就砸了过来。那东西在空中骤然静止，之后就浮现出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绿色立场。这是什么东西？

等等，好像是守望先锋里的维生立场？也就是说前面的不是长生者，而是缇娜！

“罗哲，是我！”声音并不沙哑，确实是缇娜，“长话短说，我发现回到前面世界的办法了，是入眠！我回去后找到了那盒重要的游戏道具，不过里面少了一半，似乎被那个怪物拿走了。这个任务的诀窍应该是把那团东西扔到目标身上。”

“在这里，不过我不知道怎么打开。”我也没有废话，而是立刻搬出了密码手提箱。虽然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在爆血花，但是半空中漂浮的绿色维生装置却也在修复伤口，我甚至感觉疼痛感都没那么明显了，“里面的东西很危险。”

缇娜接过箱子，徒手一劈，坚硬到难以想象的箱子就被中分了。我这才想起她可是经历了至少十次游戏的老手了…

里面隐约可以看到一团光滑如宝石的黑色物质。诡异的肉糜看到裂缝，几乎立刻就蔓延出来，不过缇娜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刀，我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她过去切肉用的武器。挥刀，蔓延如同恐怖霉菌的怪物就结冰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