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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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两名警察进入拘留所043室。

为首的男人三十多岁,正值壮年,面容刚毅,皮肤黝黑,但眼睛囧囧有神,他偏头问身旁稍微年轻的警察:“信封呢?”

年轻警察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黄色信封:“在这里,潘所。”

潘洋锋接过来反复看了看,用手捏了捏里面的东西,像是折叠起来的符纸。

他问对方:“禾老板怎么说?”

年轻警察答道:“他说只要把信封放置在庒栋睡的凉席下面就行了。”

“嗯。”

潘洋锋应了声,照着禾晔的叮嘱,将信封展平地压在凉席下。

年轻警察看着自家领导的做法,有些不敢苟同,出声询问:“潘所,咱们对这人是不是太信任了,刚刚我去店里拿东西,看对方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瘫在太师椅里懒懒散散地玩斗地主,瞧着年纪轻轻的还没我大呢。”

潘洋锋十分肯定:“不一样。”

年轻警察不解道:“什么不一样。”

潘洋锋解释:“你和他比不了,他爷爷是禾继平,之前咱们这一片非常有名的算命大师。”

年轻警察:“额,那他也很厉害吗?”

潘洋锋无言以对,只说了句:“试试吧。”

他之前只听过禾老爷子的名号,但对禾家人并不了解,就连禾晔的联系方式也是多番打听才拿到的,但禾晔能算出三十年前的失踪案,想来身上也是有一些本事的。

-

晚上八点四十分,043室的门被打开,庒栋不情不愿地挪进房间,听到身后的房门被锁上,立刻像没骨头似的,瘫在下铺的单人床上。

他‘大’字型平躺在床上,右胳膊搭在额头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铺的床板陷入沉思。

说实话,庒栋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弟弟失踪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会突然被翻出来,而且爸妈还那么肯定地说是他做的,叫来几个邻居将他押来派出所。

庒栋认真思考许久,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

看守所里没有电子设备,这让每日以游戏度日的庒栋难受不已。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将自己愚蠢的父母骂了几百遍,心想着等自己出去了,一定找他们算一算总账,到时候不给自己一大笔补偿,这事儿就别想轻易揭过去。

一个都死了快三十年的儿子,竟然还值得他们跟自己翻脸,自己以后可是能给他们养老的保障,那个死了的儿子能干什么,真是两个分不清孰轻孰重地糊涂老东西。

庒栋越想越气,骂骂咧咧的睡下。

深夜十一点。

熟睡中的庒栋眉头紧皱,双手紧紧攥着,额头开始不停地冒冷汗。

“不……”

庒栋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做噩梦了。

梦中,他站在一个陌生的河边,面容模糊不清的小孩浑身湿漉漉地朝他爬过来,嘴

里不停地喊着:“哥哥。”

“哥哥,好冷啊。”

“水好凉,哥哥,你快救救我。”

“哥哥,我是庄梁啊,我不想死,你帮帮我吧,呜呜呜——”

“走……走开!”

庒栋猛抽一口凉气,不停地后退,结果被绊倒,蹲坐在地上。

他想翻身爬起,可脚腕上传来的刺骨凉意让他动弹不得,对方瘦小的手就像是两把大铁钳子,死死扒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地靠近。

“哥哥,这里好黑,我好害怕,你下来陪我吧。”

庒栋声音颤抖着,努力辩解:“我没有害你,是你自己赌气跑出来的,不关我事!”

眼看着对方被河水泡的肿胀的脸马上要贴到自己脸上,庒栋终于承受不住,吓的失声痛哭。

转瞬,周围又变了一个场景。

他与年幼的弟弟坐在客厅的餐桌上写作业,他想吃糖,刚要起身,结果一直埋着头的弟弟突然抬头,眼神可怕地盯着他,嗓子尖锐地质问:“你害死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年轻的庒栋被吓地愣在原地:“我……”

没等他回过神,周围的场景再次变了景象。

变成了他与弟弟一前一后坐在教室里上课,正在上课的弟弟脑袋突然180度朝后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哥哥,杀人偿命。”

说完,他的嘴角弯成一个诡异地幅度,手上攥着一只尖锐的铅笔朝他狠狠捅过来。

噩梦一场接着一场,到最后庒栋的情绪直接崩溃,不停地大声喊着我错了,我错了。

“哐当”

铁门从外面被人敲了两下,值班的警察低声斥责:“大晚上胡言乱语什么呢!”

“哈——”

庒栋猛地清醒过来,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许久才平静下来。

都是梦,都不是真的,没什么可怕的。

他在心里试图安慰自己,然而脊背、脖颈间却感觉到刺骨地凉意,耳边传来梦中熟悉稚嫩的声音:“哥哥——”

“啊——”

庒栋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门口,用力的拍打房门,大声叫喊:“救命,警察同志救命啊,这里面有鬼!”

-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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