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悲伤即牢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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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看到了自己许多所谓悲伤的往事,但心情却没有太大的起伏。

悲伤确实悲伤,但那些回忆并不是苏白走不出来的牢笼,或者说在过去的十年里,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努力走出来,然后不断往前走,最后才成为了此时此刻的苏白。

欺骗和背叛在噩梦世界里永远是比恶鬼更恐怖的东西,甚至比强大的恶鬼更常见,出现得更频繁。所以只要在噩梦世界活得够久,就终究会有习以为常的那一天。

习惯了,就不会再心痛。

但是后来,在那哭声中……

苏白看见苏玄为了救小时候翻出窗险些坠楼的自己而手臂重伤,甚至失去了右手的小拇指。

苏白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小时候的苏玄和母亲一起过生日的画面。

苏白又看见了自己上一世在噩梦世界结识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朋友……

有的时候,真正让人悲伤的可能不是那些痛苦的回忆,反而是一切被摧毁得支离破碎之前,曾经拥有过的温馨和快乐。越是转瞬即逝的美好,越是让人感到悲伤。

「叮——」

「哐啷——叮啷——」

近在耳边的铃声,和车厢后方越来越响的铃声和铁链镣铐声将苏白从回忆中惊醒,耳边的哭声也变得越来越弱。

苏白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鬼新娘几乎从最后一排的座位站了起来,手上和脚上无形的铁链除了碰撞声之外,竟然还隐约有一些金属开裂的声音混杂其中。

鬼新娘的口中也正不断发出着没有理智的野兽般的低吼声。

和不知所措的三人组不一样,苏白能够感觉到鬼新娘身周的力量正在暴动,如同释放出了强大的威压那样,瞬间压制住了想要做些什么的白旗袍,以及不停哭泣着的护士小姐。

也许是之前答应过苏白要不停地哭,即使感觉到了鬼新娘的暴动,一旁的护士小姐也依旧在低声哭泣着,只是对鬼新娘和苏白都不再造成太大的影响。

鬼新娘在公交车上开始暴动,苏白下意识看了一眼444路末班车的驾驶座,却发现鬼新娘暴动的力量明明已经在车厢里暴动,却并没有靠近驾驶室。想来那位司机先生之所以特殊到刚才可以不受哭声影响,现在可以不受鬼新娘的影响,必然也是有着他自己的特殊之处。

“快看窗外!”旁边突然传来秦戈的声音。

万莎莎这个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好像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张一步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但越是蜜罐子长大的事情越容易因为一些小事钻牛角尖,所以两个人即使捂着耳朵即使哭声渐低也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倒是秦戈早早摆脱了哭声,甚至发现车窗外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苏白循声向车窗外看去,发现车窗外的风景发生了变化。上一次前往社区医院站的时候,外面是城区的大马路,迷雾中隐约能够城区各种高层建筑的影子。

但现在车窗外却是和诡村很像的土路,周围有农田和沟渠,只是不像诡村那样遍布会动的稻草人和从水中伸出的惨白手掌,更像是普通的夜晚的农村。

忘记天空中的红月,车窗外静谧的景色甚至会让人脑海中响起鸟叫蝉鸣。

然后,苏白就看到车窗外出现了几个人影,一个没有五官的男人将身边的女孩推了出去,推向一群如诡村村民一般的黑影,然后男人从那群黑影的手中获得了一些钱币,迈着心满意足的步伐离去。

女孩被黑影推着不断向前走去,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步伐踉跄的从后面追了过来,不顾黑影阻拦地和女孩抱在一起哭泣,想来应当是那个女孩的母亲。

母亲似乎无法阻止女儿的离去,只能将装满了馒头和饼的布袋塞到女儿的怀里,哭着看女儿继续被那些黑影带走。但在最后一刻,母亲不知道是经历了怎样的挣扎,竟然不顾一切地再次向黑影冲了过去,想要抢回自己的女儿,最后被黑影狠狠的推开,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一阵迷雾突然将车窗外的人影遮蔽,等公交车驶出迷雾的时候,车窗外的母女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辆……牛车。

戴着斗笠的车夫赶着老牛,后方拖着的是一辆不那么精致的木板车,木板车上端坐着的是身穿华丽嫁衣的新娘。头上盖着的喜帕让人看不清新嫁娘的表情,但新娘的身体一直在轻轻颤抖着,双手也揪紧了手中小小的布包。布包用料和做工粗糙,和新娘的精致嫁衣格格不入,看着却像是新嫁娘至关重要的宝贝。

“……”

苏白知道,车窗外正演绎着鬼新娘的人生。

公交车再次穿入一阵迷雾,但这阵迷雾却并没有立刻散去,迷雾中甚至出现了数枚在半空中上上下下飘浮着的,巨大的贴着囍字的红烛。

穿过那些飘浮的红烛,一张挂着红帐的木床诡异地出现在迷雾中,身穿嫁衣的鬼新娘阿喜正端坐在床沿,动作和她端坐在公交车后排时一模一样。

和在牛车上的时候相比,新娘的头顶的喜帕边沿系上了银色的铃铛,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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