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鬼劳工（1 / 2）

一来到净菜间，我就感觉到今天的气氛不对，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先乖乖地按照昨天的位置坐在小筐上。因为土豆机里的第一锅土豆还没有洗出来，所以我们只能先握着削刀稍作等待。

此时丽萨一脸严肃地对我说：“圆子，昨天是你进农场的第一天，算是给你适应的时间，今天开始你要端正态度了，你看看其他人的手速，你看看你，我们每个工组的任务都是定量的，每个人手里的活儿都很繁重，只有一起加油，才能完成任务。不要觉得在这里可以混日子，你要是不求上进，那永远没有离开这里的一天。”我点了点头，没有吭声，不想表现得迎合谄媚，也不想做出任何反抗，毕竟我知道身边有一些鬼狱卒在游荡巡视，我并不怕师父能将我怎样，但是我怕他们，毕竟就像恐怖片里演的那样，看不着的东西才最可怕。

活儿干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叫喊：“卸菜喽！”

只见屋里的人全部起身，放下手里的工具，穿好围裙，纷纷跑了出去。我不知道这是要出去干什么，只知道别人跑我也跑，准没错。

当我追随着大家，到了大门口，天哪，眼前的场景太夸张了，是粪役兽们，驮着如小山般的食材，一摞一摞地堆放在了大楼门口。都是些在地球上最熟悉不过的食物了，土豆、番茄、玉米、白菜，问题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食物摆在面前！

我问师父，这些菜都是交由我们来处理吗？丽萨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即开始指挥大家把食物往室内一点点地搬运。此刻我多么希望地狱是一个没有重力的地方啊，因为一袋土豆实在是太重了。

我看到他们一个个从地上抡起一袋土豆，放在肩上，一颠一颠地就运进了大厅，虽然不是说看起来每个人都健步如飞，但至少看起来都淡定从容。我揪住袋口，试了试，实在提不起来，便赶紧扯住身边一个瘦巴巴的小姑娘说：“咱俩合作呗，一起抬进去。”谁知小姑娘冲我翻了个白眼，自己左手一袋，右手一袋，拎起两袋土豆，就像拎起两桶矿泉水，这矫健的身姿瞬间冲入大厅，留下我独自凌乱。要知道，这一袋看上去至少五十斤啊！

鬼狱卒明天要吃的这些菜，一半被抬进了净菜间等待处理，另一半堆在大厅的菜架上，齐齐整整的，我在阳间的蔬菜批发市场可没见过这么多菜。此刻我喘息未平，扯住丽萨问：“师父！为什么不能让粪役兽直接把食材驮进来啊，为什么要我们亲自去背？这就是惩罚的一部分？”

丽萨告诉我，农场内部，特别是这栋楼里，到处都是鬼狱卒，他们是不愿意与粪役兽们正面接触的，虽然我们看不到鬼狱卒，但是粪役兽是可以看到他们的，粪役兽有着特殊的感官，能够准确地辨别出鬼狱卒所在的位置并且发动攻击。它们对鬼狱卒有着天然的仇恨。所以，粪役兽是不被允许进入这里的。

我绝望地说：“明白了，以后每天都是我们人类出去卸菜。”

丽萨笑了笑：“也不用每天，基本上隔一天卸一次。来一次的菜一般可以吃两天。”我心想，这也没啥区别。

我站在大厅菜架前，认真地观察着这些我从未细看过的食物，原来它们每一样都会散发独特的味道。番茄有着微微的酸味，再凑近细闻，这酸味又被浓郁的甜意所淹没；土豆则散发出一种朴实而深沉的香气，就像刚下过雨的的乡村，宁静而温暖；白菜带给整个空间一种清新的气味，仿佛把春天的气息封装在了每一片叶子里。以前怎么没有感受过这些食物的灵气呢？此刻的我，突然体会到了作为一只兔子的幸福感。

可是卸菜实在太累了，每次搬完菜我都累得头晕眼花，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没什么痛感，我恐怕会时时刻刻被腰痛折磨。而且，蔬菜上的泥土会沾满全身，皮围裙也阻挡不住泥土把我的衣服弄脏，每次都让我心里很不舒服，结束后总是第一个冲到水池边用湿布把皮围裙擦拭干净，再用干毛巾使劲地掸掉满身的浮土，无论怎么清理，自己都像一个小泥人，只有在收工后回到居所，被同伴拿水舀子一顿冲洗，才能恢复白净。唉，铁围山内是那么干净无染，可为什么好像所有的脏东西，都汇聚在农场里了。

这天收工的路上，我决定实施近日来一直在计划的秘密行动。好多天了，我一直在默默研究路边的光影石，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其光芒的强弱变化具有一定的周期性，就像地球上的日月交替一样，但是光影石的色彩变化极其微弱，用肉眼很难区别。我在想能不能用它做成一个提示时间的东西呢？我绞尽脑汁，试图用生前学过的物理学和工程学知识，设计出一个能够展示时间变化的装置。这个装置的主体是一个容器，里面放置着一定数量的光影石。我在容器内部，光影石的四周，连泥带土地种了一些“感光海藻”，它就是一个天然的光敏传感器，因为它能够捕捉石头光芒的变化，并且发生轻微的位移，根据感光海藻的位置变化，制造了一个能够反映光影石光芒变化周期的机械结构，也就是——钟表。

原来，哪怕是在阴曹地府，人也无法彻底摆脱对自然的依赖，赖以生存的自然母亲，永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