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雪中】(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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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都是他那张高岭之花般不可亵玩的脸。】

生活在某沿海小城的结海薰年满九岁这年的冬天,自家的小院里住进了很是奇怪的“一家三口”。

当然,这个说法只是她老妈背后的吐槽,单看长相特点各异的三张脸,他们就不太可能是一家人。薰还在送去饭食的时候听到他们相互之间的称呼用语是“大叔”、“姐姐”,以及“不可爱的小鬼”。

非常有趣的是,他们三个人的年龄正好是按照少年、青年、老年的顺序排列的,而且他们的头发——金发,银发,还有红发,全是附近很少见的发色。

其中那个金发的小哥哥额头戴着一个刻着叶片纹路的护额,老妈偷偷告诉薰说这三个人应该是来自木叶的忍者。小小年纪的薰没听说过木叶,但曾经在街上见过踩着屋檐飞快掠过的忍者。

这是她人生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忍者,薰对他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仅每天抢着替老妈去给他们送饭,还常常躲在游廊转角处偷看他们的日常活动。

多数时间里,那个拥有一双澄澈蓝眼的金发小哥哥是最勤快的人,每天早早起床,不吃饭就开始在院子里腿脚利落地跳来跳去。银发的欧吉桑则会散漫一些,而且总坐在不远处抠着脚丫围观,时不时还会出声教育金发小哥哥几句。

薰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有时小哥哥会认真地听着点点头,有时也会非常不爽地用句尾带着“debayo”的话反驳回去。两个人时常就这样拌起嘴来。

剩下那位红发的姐姐比较神出鬼没,偶尔会很早就出门,但也能一天都缩在小屋里不见人。她是那一老一少来租下这处小院后才来的,而且到来的那天已经是除夕夜了,一来就笑着摸摸薰的小脑袋,哄着薰也给她端一碗荞麦面来。然后她穿着相对单薄的衣服,披散着红卷发抱着碗,夹在那一老一少中间,就那么坐在游廊下一边嗦面一边嘻嘻哈哈地仰头看烟花。

薰向自家老妈发问:“她也是忍者吗?”

平时不管见到什么人都能暗搓搓说出一堆损话的老妈,这次居然没有立刻回答薰的问题。薰看到老妈盯着那位姐姐似火似血的红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应该是的吧。像他们这样的人,都适合做忍者。”

薰想起老妈摆在床头的照片。照片上据说是她阿爸的人也有这么一头红发。

红发的人都适合做忍者吗?薰越发得好奇。

她恨不能把一整天的时间都拿来围观院子里的三位忍者,却被老妈好一顿警告:“……没事离他们远一点,忍者凶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可是据薰观察,这三位忍者生活还算规律,每天都笑声不断,见到薰总要夸她可爱。薰没觉得他们忍者除了会耍帅之外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薰认定老妈是在恐吓她,依然每天雷打不动按时去送饭,然后偷偷围观。

直到那天下着大雪的早晨。

薰照例早早爬起来,想去院子围观。她还在穿鞋,异变发生了。

最先出现的是震动,地面震动带动了房屋震动。薰被摇了个头晕眼花,以为是地震了,连忙往桌底下扑。接着就是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吼叫,凶狠暴戾,只是听到就让薰哆嗦起来。

她瑟缩在桌下,隐约听到外面老妈喊她的声音。等震动稍停,她哆哆嗦嗦地往外探了探头,院子里歪倒了一半的房屋把她吓傻了。

灰尘与雪花纷扬间,依稀可见四条翻动的妖异尾巴,然后在凛冽如同锋刃的寒风中,薰对上了一双血红的兽瞳。她瞪大眼睛,被对方那份沸腾般翻滚的暴戾钉在原地,让她动弹不得。

有那么一会儿,薰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一切停息了,薰才找回了自己,看到坍塌一半的院子,被搅得乱七八糟的雪花与废墟,以及赤着脚、浑身是血躺在雪地里的人。

对方的金发让薰一眼认出了他。她没敢上前,只是躲在游廊立柱后继续观察情况。

那个红发姐姐突然从立柱下的积雪堆里冒出头,冻得连打两个喷嚏,颇为狼狈地摇晃了下脑袋。迅速融化的雪水几乎是在瞬间打湿了她的红发。

她没着急从雪堆里爬出来,而是歪头看了薰一眼。融化的雪水顺着额头、眉骨、太阳穴,慢慢流淌下来,渐渐混合了血的颜色。她抬手带着未融尽的雪花去蹭了蹭,手背上顿时多了一抹艳丽的红,与雪的白形成了鲜明对比。

薰犹豫片刻,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红发姐姐爽快地接了手帕按在脸颊的伤口上,对着薰露出狼狈但依然从容的笑容:“你妈妈在厨房那边,去找她吧。顺便告诉她,租金可以再涨三倍,我们会另付赔款,也会帮忙把房子重建起来的。”

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腿脚软软地走开,听到身后的红发姐姐小声的呼喊:“大叔……?自来也大叔?您还活着吧?”

薰在转过拐角前回头看去一眼,只见倒坍的小屋废墟瓦砾里伸出一只成年人的手,在雪花与灰尘之间比了个大拇指后又松开,还懒洋洋地一摆。

红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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