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2)
下人来禀才晓得四爷竟在责打二郎君,赶忙就让奴婢过来瞧瞧。”
“原是如此,我就说祖母若是晓得这桩事,必然是要护着二哥,哪里舍得瞧着父亲动手呢!”妙卿娇声说道,好似信了习嬷嬷的话一般。
习嬷嬷哪里还敢回话,只陪着笑,请了妙卿等人去衡寿院。
此时满府的人已被吵醒,容二爷也使了夫人苟氏去瞧个热闹,倒是不嫌事大,一边哈欠连天,一边与苟氏道:“要我说四弟也待明哥儿也太刻薄了些,我要是有这样出息的儿子哪里舍得喊打喊杀的,只恨不得将他供起来才好。”
苟氏一边梳妆一边翻了个白眼过去,没好气的道:“四弟你还不晓得,没准又是听信了许氏的枕头风,你瞧着吧!阿卿可不会咽下这口气,必是要给许氏没脸。”
容二爷嘿嘿一笑,披着锦被坐起了身,说道:“我这侄女也不知是像了谁,满府的人竟没有一个被她放在眼里的,不瞒你说,我有时候瞧着她冷下脸都有些害怕,到底是宫里贵人养大的,做派就是和咱们府里的娘子不一样。”
苟氏笑道:“要不说许氏傻呢!他们兄妹又不长在她身边,不花她一分一厘,哪里就这般容不下,日后叫他们记恨了难不成清哥儿又能有好果子吃。”她对着镜子染着口脂,又道:“贵妃娘娘喜欢阿卿是出了名的,说不得她日后是有大造化的,便是不拢着她,也不该将人这般得罪,许氏这些年岁数倒是长了,就这脑子始终是个榆木疙瘩,也不知许家老夫人当年是怎么教的。”
“你且赶紧去吧!我这也过去劝劝四弟,总不能因这事真和儿女结了仇,等他们回了京和国公府的人告上一状,也忒不值当了,这么多年的情分可就没了。”容二爷披着外衫下了榻,屋里虽是烧着暖炉,却也叫他打了一个寒颤。
“知晓了,这不就去了。”苟氏应了一声,又对着揽镜自照一番,这才动了身。
苟氏到时,容老夫人正一手揽着妙卿,一手揽着容三娘与三房的王氏说着话。
“您瞧瞧,我原以为我院里的汐娘她们都是一等一的好模样,如今瞧着这姐妹两个,可真是我往日目光短浅了,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般模样的小娘子,看来这是随了您呢!若不然怎生的这样如花的模样。”王氏笑吟吟打量着妙卿和容三娘。
容老夫人笑呵呵的,先是瞧了瞧容三娘,点了点头,又瞧了瞧妙卿,王氏的话不假,府里的小娘子属这姐妹两个生的最为俊俏了,滢娘模样倒像柳氏,那张芙蓉面如夜月春花一般,秀美无双,妙卿倒与柳氏并不大像,细说起来也不像老四,都说她像了柳氏的表妹武贵妃,她只远远的见过武贵妃,也瞧不大清模样,想来人人都说像必然还是有相似之处的,若不然贵妃娘娘也不会这般疼爱她。
“咱们府里的小娘子哪个生的不好,我瞧着都是花骨朵儿一般,讨人喜欢的很。”容老夫人略有得意的说道,亲昵的拍了拍容三娘的手,她对容三娘倒是比妙卿要更显亲热一些。
容三娘低下头,似有羞涩,倒是妙卿闻言浅笑,娇声道:“祖母是自家人瞧自家人,自然是无一处不好了。”
苟氏亦跟着打趣,道:“莫说母亲这样想,便是我也是如此,咱们府里的小娘子哪个不是美人胚子,都是花骨朵儿一般的模样,不知多少人艳羡呢!”
容老夫人“呵呵”的笑着,过了一会话音儿一转,目光落在了妙卿身上,对下首的许氏道:“阿卿当初出生时艰难,身子骨素来不好,你且记得给她配上几副补药。”说完,又拍着妙卿的手,道:“可怜你母亲当初早产,叫你也跟着受了罪。”
妙卿眼圈一红,低声道:“是我害母亲受了罪才是。”
她眼睑低垂着,卷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子,浸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好似被春日的雨水冲洗过的花苞上那一滴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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