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跷蹊(1 / 3)
更新时间:2013-02-04
丁嬷嬷满意的点点头说:“随我进来。”
她朝着南边的屋子走了进去,娉婷三人紧跟其后。
这是个三进房,房里的家具简陋。一个炕占了半个房间,上面睡二十多个人都不成问题。几把方凳、一个平头案、还有一个圆角柜,全都是掉了漆、颜色也不搭配、一看就是东拉西凑的放在这儿的。
唯有窗户上贴着的春花,看那颜色应该是今年新贴上去的。
丁嬷嬷端坐在炕上,淡淡笑道:“你们三个既然进了我们侯府,就是侯府的丫鬟。时时要谨记自己的身份,只要你们守规矩,尽心伺候主子自然少不了好处。”
丁嬷嬷顿了顿,见三个小丫鬟都在认真的听自己说话,继续道:“你们暂且先将自我的身世说来与我听。”
娉婷乖巧的向丁嬷嬷福身行礼,将自己早已编好的身世,道来:“奴婢叫娉婷,虚岁十二。从小父母早逝,随着叔父、叔母一起长大。一日强盗来村里洗劫,我慌乱中跳入河中幸得张牙婆所救,才得活。”
丁嬷嬷微笑的点点头,瞧着娉婷的模样、身段、声音,定能讨得大太太的夸奖,嘴角边的笑容更深了。
站在娉婷身旁的两个小丫鬟,听见娉婷婉转如黄鹂般的声音才将神识拉回,其中一个,个头略高的小丫鬟向丁嬷嬷福身行礼道:“奴婢叫红花,虚岁十三,家里穷我又是长子,所以将我卖给张牙婆。”
“奴婢阿罗,虚岁十二,和红花姐姐家里一样也是因为穷才被卖给张牙婆。”阿罗说完,看了眼丁嬷嬷,见她脸上略有笑意,才松了口气。
“你们进了定国侯府,名字呢,以后由主子取。不管你们以前怎样,从你们踏进侯府这一刻起,你们只有一个身份,侯府的丫鬟。”丁嬷嬷又举了不少例子给眼前这三个小丫鬟洗脑。
正当丁嬷嬷讲的滔滔不绝时,院子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吵闹声、凄厉的哭喊声,混成一片。
“我出去看看,你们不要出来。”丁嬷嬷说着,掀起门帘走了出去。
红花爬到四方木桌上,半跪着,掀开窗户向外看去。
“红花姐姐,你看见什么了?”阿罗问着,也爬上平头案,和红花头挨着头朝院子里瞧。
娉婷则落落大方的走到门帘后,掀开一点点门帘,朝外望。
原本就不宽敞的四四方方院子里,来了好些人,一时间显得更加拥挤。原本嘈杂的吵闹声突然被一位女人的哭喊声盖过,似有满腔的冤屈要直诉天际,听得让人撕心裂肺,。
丁嬷嬷背对着娉婷身前的门帘站着,不屑的说:“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在这撒野!放泼!”
院子里站着十一二个人,看装束大多是何府人听见是丁嬷嬷的声音收住了声,纷纷看向一脸讥讽的她。
院子里一下静下来,只有一妇人,双肩随着抽泣声耸动。她那不大不小的抽泣声,在突然死寂的院子里,越发悲凄。
那妇人,大约六十多岁。杂夹着白发的青丝挽成一个鬓,用条青布带束着。她穿着灰色的襦裙,身材瘦小,皱纹把脸挤的如葡萄干一般,双眼已是哭的通红。
“丁嬷嬷,把你们家主子叫过来!我们家冬鹅,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了!今天不给个公道!说什么我和我娘也不回去!”站在六十多岁妇人旁一位年约二十多岁的男子,戴着褐色瓜皮帽、着深蓝色宽衣腰围大带、五官周正、挑着倒三角形的眉毛、瞪圆双眼,朝丁嬷嬷叉腰站着。
此时站在人群里的杨嬷嬷走到丁嬷嬷身旁,附在耳说起话来。
娉婷家里世代都是行医之人,自从祖上有人去皇宫里当过御医后,便传下祖训,世代不得为皇族贵胄行医。娉婷的父母还在世时,也是学过医术的而且会看口型。
娉婷看着杨嬷嬷附在丁嬷嬷耳边的嘴一张一合,正在说:“大太太说了,把尸体给她家里人,如果不依就叫官差来抓人。”
丁嬷嬷扬了杨细弯的眉毛,对冬鹅的哥哥说:“蒋松,你们如果不哭不闹,就把尸体给你们,让冬鹅入土为安。不然就只有将冬鹅的尸体丢到乱葬岗上,喂狼吃。”
蒋松气的脸色苍白,嘴唇哆嗦,语不成句的说:“你们欺人太甚,我妹妹无缘无故的死了。你们不但不供出凶手,还想让她死无葬身之处!你们就不怕报应吗?”
“凶手?”丁嬷嬷斜眼看了看杨嬷嬷又说,“你告诉她们,冬鹅是怎么死的。”
杨嬷嬷看了一眼丁嬷嬷,心下骂道“冬鹅是怎么死的?难道说是被主子逼死的?这种缺德的事竟让自己来,她倒好!站在一边看戏!真是个该千刀万剐的!”
如果是换做以前,杨嬷嬷会豪不犹豫的把丁嬷嬷给她的“皮球”巧妙的踢回去,打打太极谁不会。但是现在她有求丁嬷嬷,也只能顺从。
杨嬷嬷,又望了一眼满脸期待的蒋松和他的母亲,转而神色凄然的说:“冬鹅这几日身体不太好,差了大夫来瞧,说是不治之症。大太太本要通知你们来接人,没想到冬鹅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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