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纸条,小动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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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我打开床头的小夜灯。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2点17分,我再一次起床下地奔去厕所的怀抱——这已经是跑肚窜稀的第三趟了,肚子虽然疼得不算厉害,但架不住如此反复,夜不能寐呀!

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重温这一天入口的所有食物,隐约有个圆滚滚的身影在频繁闪烁。我蹑手蹑脚地打开拎回家的塑料袋,取出那罐中国红,罐子中间的大头娃娃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美得不亦乐乎。我举起罐子,凑到灯前,仔细找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一行激光打印的字符串。

上面写着:2007年1月30日。我又掉转罐子,这次亮出的是保质期限,15个月。

“靠!”我在心头呐喊,难怪我一晚跑厕所跑了三回,这奶都过期半年多了!

虽说有品德的人不能恩将仇报,但我的手机开开合合多次,真的很有冲动在夜半时分给寻常打上一通骚扰电话!告诉他,什么叫有难同当!

58.

周一早晨,雾蒙蒙的。跑圈结束回到教室,我瘫软在桌面上陷入昏迷。因为拉肚子的原因,周末两天都没有完整睡过好觉,最后在家长的陪同下还去医院挂了水,说是标准的急性肠胃炎,要么是吃凉了,要么是吃坏了。不用问,我肯定是第二种。

稀里糊涂地过完了周末,我竟忘记去找我妈延期跑圈请假条。课间操结束后,我是身累心累脑子累,如果支上一张床,怕是瞬间就能打出呼噜声。同桌接水回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算作安慰。我虚弱地回头,想报以微笑的。但抬头后我才知,她不是在安慰我,而是想提醒我,要上课了。

说人若是要倒霉,那喝凉水都能塞牙缝。第三节课的上课铃还没打,数学老师就带着一沓卷子和他的低气压走上了讲台。

“卷子是上周的月考试卷,看看你们答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一班这次数学平均分年级倒数第三。跟隔壁二班差了将近8分!8分呀!”老师连说带比划的,生怕表达不清楚,“这要是高考,那就差了将近一个区的学生了!有点紧迫感吧!别以为高考离你们很远,天天稀里糊涂地就知道玩儿!”

拿到手的数学卷子果然很惨,飘红的72下面还画了两条长长的平行线。上周我们又到了平移换座位的时刻,简直挪到了门边,而我躲进了窗帘下。秋风微凉拂面吹,我底伏在桌面上,脸侧枕着几本厚厚的教材,窗帘起起伏伏地撩拨着我的头帘,像一只温柔的大手,对我施展着催眠大法。

试卷上的符号,有黑色,有蓝色,有红色,蹦蹦跳跳地跃到桌面上、笔袋里,三两个挽手跳着舞,还有成堆地聚到一起开着玩笑。红色的数字7和2,像两个巨人一样,大踏步地向我走来,每一步都走得地动山摇,我下意识用手挡了挡,结果这俩巨人居然顺势分开行动。突然,一束正道光从中间劈开所有阻拦,直射在我的眉心,耀眼得让人无法忽视。

我听到了一声犀利的声音,嗓音大而洪亮,“这道题已经讲了八百遍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不会?上课都在干嘛吃了?都是猪脑子吗?点到谁还不会的,都给我后面站着去,我倒要看看,最后这班里能剩几个人是带了脑子听课的!”

我悠悠转醒,开始消化刚才听到的重点信息。但不巧,我还没能理解到精华,炮火已经蔓延到了家门口。

“程双双。”数学老师随机喊的,正是我的名字。

我倏地站起身,头不晕了,眼不花了,耳不聋了,只是举着卷子不知道该看哪儿,同桌好心用手指了指大题第二问,我赶紧翻页快速浏览题干信息。

“好么。这还有一个连讲到第几题都不知道的。”老师失去耐心,指挥说道,“后面站着去吧。”

“下一个,宋宇泽。”他继续点名。

我拿了一支笔和一张卷子,夹着尾巴悻悻往后排走去。没承想,墙根下居然已经有了四名同胞在苦中作乐。我低着头,脚步走得飞快,路过寻常的桌边,未作停留。寻常坐在我们这组的最后一排,我罚站的位置自然选在了他的身后。

前面的点名还在继续,后排的人数还在扩张。我望着寻常的后脑勺,有些丢脸。我举起试卷,举到了我的眼皮底下,盖住了目之所及的一切风景。试卷上面的字符还是有黑的、有蓝的、有红的,只是小人不再跳舞,巨人也不再捣乱。

眼睛低垂,毫无生气,真是没脸见人了。我死死盯着卷子的下端,那里有我的脚尖,踩在乳白色的瓷砖地上。我做不到心平气和,怎么想也是自己犯了错。要反思,要忏悔,要被全班观摩。

一张小纸条顺着我的卷子下方空隙处被递了进来,我接过打开,上面画了一个简易版的火柴人。纤长的四肢顶着大大的脑袋,两条弧线的眼睛配上一张打勾的嘴巴。搞笑的是,这火柴人还有专属的对话框,“墙角的布袋子里有篮球,你要是站累了可以坐下歇一会儿。”

我将试卷拉低寸许,视线缓缓向外延伸,正好看到寻常回头,大拇指回勾冲向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大号的蓝色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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