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贾珠;准备下扬州。(1 / 2)
第二日起来,贾琏请过安便接着给王熙凤回信,托她留意着对首饰服装有研究的人,并在信中附上了自己画上的店铺简图供凤姐儿参考,又说,若凤姐喜欢,便放心去做,这铺子本已经送她,亏盈都由她就是。
正写着信,碧荷来报,之前选的人,如今已提点学过规矩,鸳鸯亲自将人送了来,四个丫头两个小厮,他们的家人会陆陆续续填进梨香院里,因不是贴身伺候的,并不必特特来拜见。贾琏命碧荷谢过鸳鸯,六人走进堂屋齐齐跪下磕头,“给二爷请安,请二爷赐名。”
贾琏点了点头,“我原有两个丫头叫碧荷碧桃,新来的两个丫头便叫翠雨翠竹,原有四个小厮叫兴隆丰盛的,新来的便叫同福同才同贵同喜。我这里有些不同于其他院子的规矩,因此你们两两成对,老带新一个月,这一个月内,可犯三回错,再之后若犯了错,老师须得连坐,一个月后便各当各的差事。”
众人齐齐应是,贾琏又点了一个:“同贵你跟着盛儿,他如今在庄子上替我办事,你便也去学学。”同贵应了声,其他三个小厮有些羡慕,同贵不用在主子眼皮子底下干活,想必犯了错也不用挨罚,他们如今新来,还不知是有些什么样的规矩,这差事好干不好干。
贾琏交代完便不再管,反正他的“万能特助”碧荷都会安排好他们的,他继续回凤姐的信,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落笔了一句:“四月晴好风暖,可要去郊外踏青放纸鸢?”
收笔封漆,又找出上次从老爹那里打秋风翻出来的一只点翠簪子,放进盒子里交代隆儿跑腿去送信给平儿。用过午点,贾琏寻思着下午去瞧瞧贾珠,他知道贾珠大约二十上下就去世了,但具体时间却不清楚。
抬脚到了贾珠房里,一进屋,便被夹杂着药味的暖融融热气喷了一脸,都四月的天儿了,贾琏早都换了薄春衫,贾珠屋里却还使着暖炉,门窗都闭得紧紧的,大下午的天儿,屋内有些昏暗。贾珠的丫头给他掀了帘子,他进了内室,贾珠正半靠在榻上握着本书低着头看,听见动静抬头看门口,勉强笑了笑,“琏儿来了,我如今不能起身,琏儿叫丫头给你倒茶。”
贾琏看着贾珠面色极差,本就不是多么强壮的人,这些日子不见,已瘦得颧骨都突了出来,浑身透着仿佛“旧物件”的灰败感。贾琏叹了口气,做到内室小桌前,“如何病的这样了?不是说已退热了吗?”
贾珠放下手中攥的皱巴巴的书,苦笑一声:“琏儿,我自己知道,我这身子不中用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一病去了,我若走了,宝玉还小,府里还须得靠你。”贾琏有些无力,虽说两房的矛盾不可调和,但他和贾珠并没什么矛盾,贾府孙辈,他俩年纪离的是最近的,打小儿也时常一起玩耍,只是后来,贾珠展现了些读书上的天分,贾琏又不喜读书,王夫人和贾政便狠管紧了他,叫他日夜苦读,后来贾珠不负众望考中了秀才,贾政自己读书不行,却对贾珠要求极高,常教训贾珠,若他读书不成,他们贾府就没有人入仕。
听说贾珠考中秀才后,越发苦读,一夜只休息三个时辰,又被王夫人催着和李纨生孩子,本就缺乏锻炼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样造,说白了,他这个年纪纺现代,还属于青少年发育期,如此损耗,贾琏也知道,贾珠的命运并非他能左右,他刚来的时候,就和贾珠说过,需保养自身,若贾政催逼太紧称病便是,能多歇就多歇歇。贾珠应了,与他喝了杯茶,又去了书房接着用功,贾琏没办法,只得告辞。
如今贾珠这般样子,贾琏看了也颇不好受,只好开口道:“你莫要想这么些,好好吃药养病,你知道我读书半点天赋也没有的,如何能比得上你。你快点养好身子才是正理。”
贾珠挣扎着要下床,贾琏忙起身按住他,贾珠动作几下就已经气喘吁吁,满脸通红,贾琏不叫他再动,“你要什么,我替你拿便是。”贾珠依旧挣扎着半坐起来,勉力坐直身体,正经对贾琏作了一揖,语气严肃又带着恳求:“琏儿,哥哥知道你是有本事的,我听得你是神仙弟子,我走之后,兰儿和你珠大嫂嫂,还要拜托你照管一二,兰儿未来读书上我不担心,你嫂嫂书香世家出身,自然教得好他,只是我要托你拉着他打熬些筋骨,莫要再和我一般身子骨弱。”
“至于你嫂嫂,”贾珠苦笑一下,“难为她刚生下孩子,就要守寡了,以她的性子,定然要为我守节的。我劝不了她,若琏儿你以后,成了贾府当家人,多顾着些她的生活便是,这辈子,是我对不起她。至于姨娘们,我这几日便遣散了,叫她们自去婚嫁了。”
贾琏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贾珠的手,指节苍白,无力地耷拉在锦被上。
走出贾珠的院子,贾琏站在花园里看了半晌风吹树叶,轻呼一口气,方觉得心中的压抑散了点。
第二天早上,贾琏给贾母请安时,贾母单独留下了他,贾母叹了口气:“琏儿,前些日子,你姑母来信说生了个小子,其他什么也没说,我这心里,始终有些放心不下,这也快到端午了,我想让你去一趟扬州你林姑父家里,替我瞧瞧你姑母,还有你弟弟妹妹。”贾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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