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启与归去苦海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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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无忧的目光那般的明亮深远,他的手那样温暖,那样宽大,几乎一用力就能捏碎她。

可他不用力,只是轻轻搭在上面,可他的目光,却想抓住她,擒住她,就像在暴风川时,他把她刨出来时一样,抱着绝不能放开的心,要把她救回自己身边。

“接下来你要去哪?”

“去苦海城。”

“去那里干什么?”

“见四郎……”第二天启程时,秦愚抬了抬头上的篱斗,看向站在马车前的无忧:“找决剑碎片。”

“决剑碎片?”无忧心下一震,她回头看了一眼在马车里合目休息的寒竹,一步跳下来,来到秦愚马下:“你不曾和我说过,你找决剑碎片干什么?”

秦愚看着她,轻蹙眉:“你也不曾告诉我,你袖子里的东西。但你却说你信我。”

“五郎……”无忧在等秦愚的解释。

秦愚则凝望了她半天,不再说话。

而青君则唤无忧进马车,说是寒竹叫她。

马车里昏暗,无忧看不清寒竹的脸色,只知道她轻声说道:“秦施主宅心仁厚,绝不会加害于你,世上有两种寻决剑的人,一是要护你的人,二是要害你的人。”

“他要害你,便不会一次次救你了。”寒竹又补充。

无忧拉着寒竹冰凉的手,没有回寒竹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想。

走出竹林,就是一片乱石山林,这里碎石颇多,马车颠簸,无忧和寒竹只能下车行走。

下了马车,光线亮起来,无忧才发现寒竹脸色不好,便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搁一段距离外的牧昀回头看了一眼无忧和寒竹,没有说话,只继续引路。

寒竹搪塞说昨日化缘太晚,应该是着凉了。无忧就给她拉了拉袈裟,又和牧昀说不要把路赶的太急。

看寒竹也疲乏不已,无忧追上秦愚,问他这路走的对不对,不像驿道。

秦愚点点头,说这里的确不是驿道,这是他小时候,从缥缈地逃出来时,抄的近道。

听到秦愚提起缥缈地,无忧也黯然神伤起来,如今这魅族国瓯,成了这二人的伤心地了。

想到这,无忧就掏出自己的本子写起来。

“这是……给谁写的?”

无忧抬眼看了看秦愚,连忙把本子拿偏开:“反正不是你。”她赌气的撅着嘴,把本子塞回包里,看秦愚满不在乎的往前走,更生气了,拿脚踢了一脚脚下的石头,谁知道那石头长在地上根本踢不动,无忧吃痛的跳起来,捂着自己的脚趾叫了两声,险些抱着青君摔倒,还好青君眼疾手快。

晚上五个人围着火堆睡觉,为了让寒竹不冷,无忧专门给她留了一块离火堆近的位置,她则躺在寒竹旁边,无忧枕着胳膊盯着寒竹。

“小悠盯着贫尼干嘛?”

“你什么时候,和秦愚穿一条裤子了?”

“阿弥陀佛……”寒竹虽然知道无忧这话的意思不是字面意思,却还是要忏悔一番,消化半天。

“你和我是朋友,况且我也不是不明事理,但你老向着他我就不高兴了。”

“小悠知道事理就好,秦施主为救你,那九死一生的暴风川都敢闯。”

“那,你觉得他信我吗?”

“信小悠何事?”

“桩桩件件。”

“贫尼以为,秦施主对小悠,似乎不是信和不信某些事,倒觉得,他选择了你,他貌似在种种选择中,想都不想,就站在你这边了。上京党争也好,冬地得爵也好,还是暴风川,都是如此。”

听到寒竹这样说,无忧却有些心伤,她倒希望秦愚选择和自己对立的那一面,他本该为自己着想的,选择无忧,他能得到什么呢?

寒竹呢?无忧问寒竹,会不会一直陪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寒竹收起了笑容,本来闭着的眼睛也睁开了。

她在暴风川外等的太久,双眼被吹的迷蒙混沌,寒竹可没有无忧那起死回生的本事,她眼翳便眼翳,那双眼睛再不会同过去一样清亮了。

罕见寒竹会对无忧的问题产生迟疑,半天她才张口,说为人本立,松柏常孤,过路禽鸟栖息一时,反哺一日。但禽鸟终归天,松柏归地,人难逃生死离别,但一切轮回规律,方圆天地,难以长存千秋万代,却可生生世世擦肩重逢。

离开了山林,又走到了罗门道上,苦海城的城墙就在眼际,无忧从马车里走出来,逆着夕阳的光,站在台子上,望着秦愚的背影。

而她的身影,也正映在秦愚的马下,他低头看着无忧的影子,半天回头看了一眼。

见秦愚看自己,无忧才说话:“五郎,为什么想见秦垠?”

秦愚没有回答她,而是问她今后打算。

“你问我这,是想和我同路吗?”无忧蹲下坐在台子上,笑着已经放慢速度来到马车旁边的秦愚。

秦愚勾了勾嘴角,然后又问:“上京你要去吗?”

“上京?”无忧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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