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1 / 3)
北街堵,但有交通灯的丁字路口不堵。
白桐尘很快就拐到了路口,静静望着街面。
他视力极佳,傍晚擦黑,也能瞄见斜对面街道的银白色车门打开,舒染染面色慌乱下车,四处张望。
那辆银白色的车,炸成碎片,化成灰,白桐尘也知道是顾衡的。
他早找机会去了趟城投集团,把暗处情敌查了个底儿掉。
只是没来得及审她。
舒染染气喘吁吁上车,白桐尘不着急发动车子,手指搭在方向盘,静静注视着她,皮笑肉不笑:
“怎么绕这么一大圈儿?到北街来干嘛了?”
她心虚,不敢看他,从车前窗望出去,愈发心惊胆战:
顾衡的车淌进车流,拐了弯,离白桐尘车子越来越近,近到咫尺。
顾衡居然有种阴恻恻的坏,从白桐尘靠着的车窗擦过,故意嘀了一声。
白桐尘不回头看窗外,也许没听见顾衡的暗中挑衅。
也可能,他压根就没看到顾衡。
舒染染心中擦过一丝侥幸。
但白桐尘的微笑中却带着说不出的阴狠:
“继续。”
吓得舒染染心口发紧,眼神闪躲:
“啊?什么继续?”
白桐尘敛起笑容,一字一句提醒:
“你来北街干嘛?”
“哦,是我来北街,我来,来吃饭······想着你要是不回家吃饭,我就随便吃点。对不起,我刚才没听清。”
“为什么没听清?”
白桐尘缓缓问,透彻的眼神刺魂。
没听清,本是个日常的借口。但他刨根问底,让二人之间的空气陡然紧张。
舒染染傻眼。
“嗯?”
他挑眉,一直不眨眼。
她表情发僵,不由齿切嘴唇。
他盯着她惊恐不安的表情,伸手,吓的她闭上眼。
最终,他心软下来,捏了下她的耳垂,声音很轻:
“是不是鸣笛声,乱到你耳朵,所以你没听清?”
“是。”
舒染染偷瞄,车窗外,顾衡的车子早已淹没在车海。
她竟然有种罪证消失的焕然轻松感。
本想要放她一马的白桐尘,猛然又飞过犀利的眼神:
“这街上不是户外用品店,就是卖鞋服的,小吃都在南街。你在桐大第5年了,又不是不清楚情况,却来这里吃饭?”
她懵住,嗓子眼又紧又干。
他微挑眉梢,有种铁证如山审讯才带的自负:
“我见你从户外用品店门口跑过来。”
撒谎开了头,舒染染发现要一直往下圆:
“我随便逛了逛。”
“里面都卖什么?”
“卖篮球,啊不是!”
该死!
脑中首先出现顾衡举着篮球在店里充气的画面。
舒染染即刻否认:
“卖帐篷、攀岩的那些东西。”
白桐尘作势发动车子,要过去看看。
舒染染做贼心虚阻止,手攀白桐尘搭在方向盘上的小臂。
“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白桐尘滞重垂下眼皮,看着她攀在他手臂的双手。
她的手心微微冒汗,轻轻颤抖。
他用凝视与沉默折磨了她十来秒,才缓缓发动了车子。
终于信了自己!
舒染染松了一口气,撤走扒着他小臂的双手。
可白桐尘打了个方向,车子拐到了顾衡之前堵车的方位。
户外用品店上了灯,窗明几净,能看到货架上的各式篮球,多到令人昏厥,像一个又一个谎言后的放大句号。
到了行刑地,还能怎么圆谎?
车子猛然刹住,舒染染在安全带里一晃,她声音虚弱:
“为什么要停在这里?”
白桐尘眼底很深,看都不看她,却要望穿篮球店内,语气不明:
“下车,陪我买个篮球。”
“忽然买篮球做什么!你不是经常陪客户打高尔夫吗?而且这店这么小,里面肯定品种不齐全,去大店买吧。”
白桐尘已经拔了钥匙,下了车,站到了舒染染车门这边。
副驾门打开,他张手把她抱下来,她立在地上,他还抱了她一会儿。
白桐尘的行为温暖,怀抱真切。
舒染染甚至怀疑是自己心虚过度。要是真看到了她和顾衡去店里给篮球打气,他不可能这么缠绵。
但下一秒,他就使劲拉着她的手进店。
白桐尘的手触到了店门把手,舒染染想甩开:
“我在外面等你。”
他不撒手,平静的看着她的眼睛,平静的语气:
“为什么?”
不知为什么,害怕白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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