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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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车厢落锁后,白桐尘故意把视线转向窗外,等舒染染主动。

以往总是他主动,她的主动很是生疏,心口像是被橡皮筋勒住,有随时崩断的紧张感,歪着身子,动作缓慢到一帧、一帧凑近他的脸颊。

白桐尘忽地一转头,脸颊正好蹭在舒染染的唇上。

一切完成的不经意,他装作被强吻,学着她平时不自知的娇憨萌:

“坏人,好主动!”

不是你自己凑上来的吗?

舒染染二哈懵逼表情。

白桐尘转过身,深吻在她的唇上,解了她的安全带,拉她在自己怀里揉,手指灵活地勾开了罩衫上的丝带。

他抚着她白嫩光洁的肩头,太沉浸,发出低微的嘶吟。

耳朵受不了,舒染染瞬间觉得世界轰塌,除了他,谁也不存在了。

她闭紧眼睛,与他一起降落,降落······

两人像两粒种子,掉在春天晨光的罅缝,只想瞬间生根发芽,赶紧肆虐的和对方盘根错节,直至天荒地老。

······

然后,就被偷拍了车内激吻全程。

还不止一个人拍了,所以,有好几个角度。

从视频里看自己,成为客观的第三视觉,舒染染这才觉得当时很“不雅”。

她对着白桐尘怎么能猛啃乱咬?爪子还主动撕揉他的衬衫,攀他脖子?

跟饥渴的僵尸似的。

偷拍视频码打得粗糙,尤其白桐尘的顺子车牌很招摇,女主角美貌生猛,太好辨认了。

上课前,进教室的男同学都转头望了望舒染染,猥琐偷笑。

舒染染抱着膀子嚼口香糖,一脸的“关你屁事”。

对付好事的人,她喜欢给个自讨没趣。

上课成为要再次失去店铺的短暂逃避与迂回。

下了课,一到店里,那种事业上的麻烦感和挫折感又扑面而来。

因为生意越好,变动意味着损失越大。

不止金钱上,还有情感损耗上。

店员小双,从小店刚成立就在,到迁址扩容后,她已经从职场菜鸟历练成大姑娘了。

小双虽是本地人,可只有一个领低保的奶奶能依靠,好不容易养到成人能挣钱了,吃亏没学历,工作环境稍好的单位都不接收,只好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打散工。

她本毫无人生规划,只求挣份钱,和奶奶菜里多点肉,不用再让来让去,最后菜叶吃完了,那几片薄如蝉翼的肉片还在碗底。

衣服也不要再捡小区衣物闲置箱里的。

小双从没有过自己的玩具,应聘到舒染染的玩具店,像掉进童话世界,她觉得像是圆梦小时候的幻想。

舒染染经常上课不在,也很信任小双,给了小双极大的自由。

在地下档口开店的时候,小双就有调动“玩具大军”的支配权,摆放、折扣活动等等,她都可以和小老板舒染染商量。

小双在职的每一天,从未迟到过,店铺从来井井有条。

在这个水泥钢筋森林里,构筑五彩斑斓的梦幻天地。

二次迁址换了大店,小双对店有自己的新打扮——

把来货纸箱攒着卖钱,买香氛蜡烛和小音箱。

每次推门进店,总是扑面而来一阵香气和节奏适合购物的音乐。

她一上班就戴上玩具头箍,冬天是新款毛绒耳囊,真人模特带货。

哪怕售价只有10元3个的钥匙扣,她也开开心心、不厌其烦介绍。

周围中小学的学生都成了她的老顾客。

小双是玩具店的活招牌,玩具店是她的家和避风港。

细数下来,舒染染和小双已经相互扶持4年了,忙的时候共用一口小奶锅煮泡面,替班吃饭。

共患难后,小双是亲妹妹一样的存在。

所以,“拆迁就歇业”的气话,必须只能舒染染心里和嘴边打个转,然后当个屁放了。

该想办法还是要干下去,得给小双一个指靠。

可主意不是一下就来的。

心里存着事儿,舒染染着急上火,不知碰了什么,在店里盘账时就浑身痒,到了家已是满身红癍。

舒染染走时就看着精神不振,小双打给她,问安全到家了吗。

开始发烧,舒染染晕晕乎乎,心情低迷,胡言乱语:

“双,我长大块红斑了,很突然。要是绝症,你就把店里能卖的卖了,钱自己留着吃了喝了。”

小双这个实心眼儿的,打给白桐尘:

“白哥,姐姐红斑狼疮了。”

白桐尘在家时骚话连篇,出了门连轴转得整天不会笑。

本来一个空调公司就忙得够呛,还要拓展酒水业务。

一个人劈成两半用,他正□□业务员呢,一听到小双下达的“病危通知”,解散了与会人员,心焦地匆匆回家,带舒染染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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