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喉(1 / 3)
白桐尘双臂搭在窗台,微笑着看舒染染打电话。
她却感觉这笑里带着阴森森的咬牙切齿:
他在演一种宽容大度。
演。
不由自主的,她对电话里最后的客气的敷衍也没有了,变为单调的回避语气:
“师兄,回聊。”
顾师兄不知趣的不肯挂:
“你在忙?”
白桐尘站着不走,眼神瞥到一边,装作不稀罕听的样子。
舒染染微微侧身,像能躲掉他的听力似的,支吾:
“不是。”
顾师兄笑了,中文系式抒情:
“不是就好。月圆之夜想请你云导游下滇南之美,你朋友圈的洱海像天上人间,令人如痴如醉,心向往之。”
啊?
还加了他微信?
舒染染完全不记得。
加了的原因也不复杂,无非是社交场合的敷衍。又是同门,不好直接拒绝。
通话还没断,白桐尘抱臂仰头,抿紧嘴角,下颌扯紧了脖子,带着无法形容的不高兴。
有种强烈的被监督感,舒染染觉得嗓子发黏,只好强硬道别:
“一会儿再给你回过去。”
她的手汗挂满手机屏,拿到毛衣背后偷偷擦拭几下。
不让白桐尘看到她因为他紧张。
通话结束,不在场的第三人终于消失了。
白桐尘撇过头,横过冷眼,看她被一个不明男人来电导致窘迫的样子。
他牵了下嘴角,发出似笑非笑的声音:
“小说男主的姓氏?谁啊?”
“同门师兄。”
舒染染赶紧解释,说不出的慌张。
白桐尘酸溜溜的冷笑:
“姓什么能那么梦幻?”
不甘心,他嘴毒:
“姓鬼?”
舒染染一呆:“······”
“不知道,忘了,只是聚会才认识这么个人,其实都没记住。”
舒染染越解释,显得借口越烂。
白桐尘抱臂高高在上,挑高一侧的眉梢,迟迟不肯放下来:
“不是姓顾吗?”
其实,他一个字都没漏,全听了去。
云淡风轻不计较,全是装的。
“哦,是,我一懵忘了。欸?你怎么知道?”
舒染染点下脑门。
她很少有特别拘谨的小动作,只有在紧张、心虚时才会这样。
一起生活过,白桐尘早把她琢磨透了。
他不满意她的回答,走到她面前,用扬起的下巴指着她的手机,提醒:
“你不是要一会儿给鬼师兄回过去吗?”
明知道人家姓顾,不姓鬼,还挺小心眼子。
舒染染觉得压抑,清清嗓子,声带还是绷得不自信:
“他可能是为拜年吧,不用回。呵呵,呵。”
正月十五才拜年?舒染染这才觉出师兄来电的莫名其妙。
白桐尘黑脸,推开并不挡着他的舒染染,甩下一条背影,气咻咻出门。
明明光明正大,他一恼,让她跟做贼被捉到了似的。
急于自证,舒染染赶紧跟出门,不自觉紧紧追随白桐尘的身影,在他旁边坐下。
小心翼翼。
她落坐旁边,体香扑来,白桐尘头也不偏,继续和父亲聊桐城今年市里释放的会议精神。
做企业的关心这个不是为了酒桌上吹牛装逼,而是有切肤关系,好及时调整经营策略。
舒染染强听了两句,听不懂,很觉无趣,打开手机消遣。
看到博主吐槽过年手撕奇葩亲戚,她想到自己哕过舅妈于庆华,不由喷笑。
白桐尘瞥过锐利一眼。
不是看她,而是目光直刺她的手机屏。
双眼深切怀疑她在和顾师兄聊天。
舒染染觉得难受,又不甘心被冤枉,侧了侧屏幕,让他看个清楚。
他不屑地瞥走眼神,下颌与脖子间的阴影是重重叠叠的“不是我也不高兴”!
舒染染终于反应过来:
我凭什么讨好他!就算我真和别人有什么,关他屁事,又不是真夫妻。
他还和0有来往呢!
理直气壮,舒染染的身子也转过去,拿后脑勺对着白桐尘。
两人在他父母家的餐厅,暗中置气到9点过半。
白妈打包好吃的,让他们早点回家:
“都分装好了,明天早上热一热就能吃。桐尘跟你爸爸喝了不少,辛苦小染开车哦。”
舒染染赶紧客气应该的。
白爹也很关切的送小两口到车上。
原本置气、还想去童年那里蹭一宿的舒染染,只得演好乖儿媳,和白桐尘同行回家。
到了家里院子,白桐尘不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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