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贶受难】(1 / 2)
“哎哟哟,我们好害怕哇。”几个男娃怪笑着跑远了。
何秀招急忙从帕子上撕下一块布条帮杨缳包扎伤口,劝道:“他们是甲字班的,仗着家境好没一个肯安心读书的,虹蜺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方才那支箭擦破了她的皮肉,在手背上留下一道血印子,看着甚是可怖。
杨缳握紧拳头,道:“不,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教训,太过分了!”
刀剑无眼,他们竟敢对着同学放箭!还好这回只是蹭破点皮,可是下次呢?他们既然敢射向她们,自然也敢射向别人,万一下次扎到别人脑袋了怎么办?
她先找到吴老夫子,将手背的伤痕亮给他看,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然而吴老夫子只是皱眉道:“不过一点小伤,尔等都是同窗,何必如此斤斤计较?你究竟是来读书的,还是来惹事的?”
“是他们先来招惹我的。”杨缳道“夫子,真的很危险,万一他们再射伤别人——”
吴老夫子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她道:“我不信他们会无故伤人,这次一定是你得罪人在先,才会招来横祸。别人又没有得罪他们,忧虑个甚。”
杨缳胸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委屈,正欲再说些什么,就见吴老夫子板起脸斥道:“行了,还不快回去温习功课!”
等杨缳从夫子屋里出来,又见那几个男娃远远地冲她呲牙咧嘴扮起鬼脸,仿佛早就知晓了夫子不会理睬这件事。
杨缳当即冲上去追他们。
几个男娃一见,撒丫子就跑,边跑还边喊:“小丫头片子,来呀来呀,快来追你大爷我呀!”
“能追上么哈哈哈……”
然而他话音刚落,几人中的一个就已经被杨缳追上摁倒在地。
“跟我道歉!”杨缳压着他的脑门道“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对别人放箭了?”
这人却不理她,扯着嗓子朝前面几人嘶吼道:“你们几个,快来救我呀——啊呀呀呀姑奶奶别打,别打,我错了。”
他抱着头哀嚎。
“还敢不敢了?”杨缳问他。
“不敢了,不敢了。”
谁料杨缳刚撒手,他便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坷垃朝她扔去,爬起来跑远了。
“钱睿!狗东西,你给我站住!!”
杨缳胡乱抹了把脸上的土,继续追了上去。
钱睿跑得更带劲了。
这时,不知从哪里钻出一道黑影,直直地朝他扑了过来。钱睿一不留神,一下子重重地栽到了地上。
旁观的几人见势不妙,大叫一声:“不好,她有帮手!”
四散逃去。
钱睿再次被压倒在地,气得吱哇乱叫:“凭什么只揪着我不放?那箭明明是钱金玺射的,你们怎么不去追他?!”
杨缳已经追上来了,气喘吁吁道:“谁让你跑的慢。”
她低下头时,方才看清那道黑影的脸。原来竟是天贶。
他比上次见时更瘦,也更黑了,杨缳乍一见险些没认出他。趁她发楞的功夫,天贶把人往她手里一塞,小声说了句“给你”,就匆忙跑了。
“呃——多谢!”杨缳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钱睿被她抓在手心里,极不情愿地写了封检讨,将自己一伙人如何如何老老实实交待了一遍,又在她的威逼下摁了手印。
等散学时,杨缳径直把它交给了今日前来接娃的钱家长辈。
好巧不巧,正是钱睿的爹。
钱睿当众被踹了个大马趴,一回头见他爹黑绷着脸,大有再来一脚之势,立刻吓得咧开大嘴痛哭:“爹,我冤枉!是钱金玺带的头,为什么只打我?”
杨缳也是只抓他,他爹也是只打他,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冤屈极了。
“金子没人管,你也没人管?”他爹伸脚踢他“给我起来!还好今儿个没出什么大事,再给我惹事,头给你剁了!走,给我上人家家道歉去。”
说着便提溜起钱睿,押着一帮钱姓男娃向黄天荡走去。
这事过后,再不见他们轻易招惹同窗了,学堂里很是平静了一阵子。
杨缳升到了乙字班,功课渐渐繁重起来。就在她快要把他们忘了时,某天中午,吴老夫子突然说下午临时休假半天,他有要事处置,说完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夫子有什么事?”同窗们在底下窃窃私语。
“看看去不就知道了。瞧,甲字班他们都去了。”
“虹蜺,我也想去看看,你陪我去吧。”何秀招难得起了好奇心。
“好。”
杨缳拉着她一起跟了过去。然而当看清吴老夫子家院里的情景时,她的心脏猛地一跳,拉着何秀招的手倏地收紧了。
“怎么,”何秀招看了看院里那个被捆在树桩上的少年,又侧过脸看了眼杨缳“你又可怜他了?”
“他叫天贶,我知道的。前阵子,他还帮我打钱睿了。”杨缳手心不知不觉沁出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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