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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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市长给苏南设的局不小。摆了四桌。市局两家的显赫人物差不多都來了。几桌人闹闹哄哄。吃到一点多才收场。
苏南疲倦得不行。一回到病房就上了床。
两点半钟的时候。有人敲门。躺在外间沙发上的温朴坐起來。揉着眼睛。穿上鞋去开门。
來人是龚琨。怀里搂个雪白的纱布袋。温朴知道这袋子里装了十几种泡浴水用的中草药。
苏部长休息哪。她放轻了步子说。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回來这么早呢。
温朴冲里间一呶嘴说。今天散场早。龚主任。
她把药袋子放到茶几上。动作轻盈地坐进沙发。
闻着浓浓的中草药味。温朴做了个解乏的动作。
累了。龚琨说。累了我给你按摩按摩吧。温秘书。
此时温朴很想按摩。但他下意识扫了一眼里间的屋门。强作精力充沛的样子说。沒什么。习惯了。谢谢龚主任。
沉默一阵后。她吞吞吐吐问温朴。能不能帮她销一些磁疗床垫。
温朴知道磁疗床垫是怎么回事。那东西价钱很贵。双人的超万元。北京传销它的人不少。温朴的一位朋友。就曾找过他帮忙。说是利润部分砍半分。温朴嫌麻烦推开了。他沒工夫挣那份外快。
温朴糊涂着脸问。磁疗床垫。
龚琨就把磁疗床垫介绍了一遍。最后说。跟你开这个口。实在是不好意思温秘书。我正在凑钱买商品房呢。
温朴抬起目光说。买商品房。
她嗯了一声。仰着伤感的脸说。大上个月。我离婚了。儿子和房子都判给了他。我现在住在单位的单身楼里。
温朴机械地点着头。找不到合适的话说了。
她搓着双手道。要是麻烦。就算了。我这也是试一试的事。无所谓温秘书。
温朴从冰柜里取來一听银果汁。递过去说。龚主任。你要是客气。我倒不好意思了。
她接饮料时。眼圈有点红。还咬了咬嘴唇。
外面是小龚吧。苏南的声音传出來。
啊。是我。苏部长。给您送药袋。龚琨慌忙站起來。
苏南已经走了出來。
这时温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钟点。说是去李院长那里办点事。就大大方方地离开了病房。七拐八绕地來到了院长室。
李院长说。坐坐坐。温秘书。回來这么早。
温朴道。市长下午有会。再说苏部长也累了。
几句闲话抹过嘴唇。温朴问。李院长。龚主任住单身楼了。
李院长下意识摘掉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看着温朴点点头。
温朴又问。李院长。医院的房子。挺紧张吧。
李院长会听话。接住温朴的话茬。愁眉苦脸地说。唉。我是想给龚主任解决眼前的困难。可我这里是僧多粥少。平时跟袁局长李局长说说笑笑可以。可一到正经事上。事情就难办了。嗨。温秘书。不是我发牢骚。现在我这里真是成了三不管的地界。
医院职工的住房。由一局和二局五五分担。三家为房子的事。年年扯皮。尤其是最近。扯皮扯得更厉害了。原因是福利房基本叫停。房改计划正在制订中。以后年轻职工再住房子。就得拿钱买了。尽管到时不会完全市场化。但毕竟是要掏腰包了。
李院长说。温秘书。这事我想你找找袁局长李局长说说。可能问題不大。房改还沒开始呢。再晚可就來不及了。
温朴笑笑沒接话。李院长脸一热说。惭愧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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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院长室。温朴心里嘀咕着四个字。歪打正着。嗯。现在倒是可以借房子的事。往两个亿的方向拉袁坤一把。这次下來。言行谨慎是必要的。但多多少少也得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对袁坤关照关照。这样也好让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在两个亿上。其实一直是在替他动脑子。不然他容易起疑心。温朴现在深有感触。官场上。人之疑心是把刀。这把刀会随着疑心的加重而越磨越快。越快刀锋上的寒气也就越重。
温朴摁着手机走出了医院。
骄阳烈烈。热浪推人。温朴快步奔到一片树阴里。
嗯。是我。袁局长。温朴说。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袁局长。医院的龚琨龚主任。已经离婚了。沒房子住。搬进了医院单身宿舍。生活很不方便。我想你有可能为她解决一下这个迫在眉睫的困难。
袁坤道。啊啊。沒听说呀。老弟。。
温朴一听他嘴里转球。便在心里骂了一句榆木疙瘩。于是就在话里别着一股劲敲打说。那你现在听说也不晚啊袁局长。等到你们的房改计划出來了。也许真就來不及了。
袁坤笑道。是是是。老弟。等走到那一步。谁都沒机会了。
温朴一听他还沒反应过來。就又在心里骂了一句猪脑子。旁敲侧击道。都看着当领导风光。我看当领导就是个麻烦事。你说是不是呀袁局长。
袁坤一回味。终于醒悟过來。急忙说。为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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