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荒村幽灵 (一)加更(1 / 2)
推门而出的时候,寒气扑面而来。前面是深不可测的湖水,后面是杀气森森的香子,我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境。
我的视线越过湖畔荒芜的草面看到了村口的那扇大门。在相同的时间内,那条干净的环形小径无法保证我的安全,只有我的视线和村口的那扇大门这一两点间的直线才是最短的距离。
接着,我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了半米高的草丛里。
恐怖的歌声又一次响起了,诡异的声音宛如毛刺一般锥扎着人的感官,我集中心念,生怕陷入韵律的魔障,在跑到中途的时候突然转变方向,直奔水声大作的湖水里去……
五米——四米——三米——
我已经看见了大门外的森林,同时也感觉到了湖中的水怪正呈一条斜线向我扑来,一条命丧黄泉的锐角正在快速生成。
我知道此刻即便是一只豹子也难以冲破三米外的那扇大门。绝望之下,我的双腿一软,再也无力支撑身体的平衡……
若干年后,我跌倒的这个地方将是一堆森森的白骨。
等死。
瞬间,歌声停止了!短暂的静默之后,湖水中响起来一阵翻腾的水花声,接着便是一片死寂。
我没有死。我的危险解除了。
一声凄惨的嚎叫震撼着整个鬼村,那是香子的哭声,我倒退着走到荒村的大门口,一脸的泪……
香子用她的方式证明了自己对我的爱,而我将背负着一世的情债直至终老。
这便是我在鬼村的遭遇。
我又用一天的时间走出了大森林,在城里休息了两日之后,我坐火车来到了上海,搭乘飞机。期间,曾经给我指过路的“白胡子老人”“红砖房的老板娘”“酒鬼老王”纷纷向我询问关于“鬼村”以及“女鬼”“水怪”的事情,我的突然出现另他们惊讶万分,而我能回馈给他们的信息只能是:“鬼村”无比凶险,极其诡异,我实在没有勇气走进去。
他们听我这样一说反而充满善意地笑了,这是一群朴实善良的人民,而我却欺骗了他们,为了荒村中的那个女人。
1974年12月于日本。
凌晨三点半的时候,胡锋终于看完了打印版的《荒村幽灵》。
他再也没有了睡意,燃起一支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如果《荒村幽灵》里所讲的故事确实属实的话,哪怕有三分之二是真实的,这对于胡锋来说都是一条十分珍贵的线索。可他也有些担心,毕竟松村走进荒村的时间是一九七四年,从时间跨度上计算,已经整整过去三十三年了,天知道在这三十多年的时间里那座荒凉的鬼村会经历怎样的世事变迁?也许,那里早已被外界发现并通过各种手段破坏掉了;也许,某年某月某日的一次山洪爆发将它彻底淹没了……
这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也说不定荒村依然沉寂在大山深处,每天晚上都会响起一阵骇人的午夜歌声……
这种猜测倒让胡锋兴奋起来,他开始暗暗地理性分析,为自己的猜测提供依据。他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日历,将自己的文字分析记在了上面:
首先,根据自己在南都史记上了解到,南都起源于清代康熙末年,早期只是一个游牧人的寄居地,直到乾隆年间,这里的人口也不过区区百余人。而《荒村幽灵》里提到的《郑公传》上却表明,郑燮是在一七五三年的夏末进入当时的“水村”的,也就是说,就当时寄居在南都的游牧人来说,他们不可能发现在广博的深山里还有一座世外桃园,毕竟他们是游牧人,而不是靠打猎为生,深山里的野兽是他们的天敌,他们惟恐避之不及,又岂能涉足深山,送上门去?
如此说来,南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一个弹丸之地,“桃园”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来说实在是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地方,复杂的地形,幽深的森林就是一道天然屏障,才使得“桃园”能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被外界知晓。即便有人发现,就那个年代的生活环境而言,也会被“桃园”的景象所吸引,再也不想走出去……
可是,那场战争爆发后,倭寇又是如何发现水村,并在侵略战争失败后,将女谍贞子由一只秘密小分队押送至此的呢?
胡锋停笔思量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不得不暂时放弃这一疑问,继续分析起来:
到了七十年代后期,由于生产的需要,人们涉足森林的脚步也越来越深,水村终于进入了人们的视野,而曾经的世外桃园却早已变成了一座荒凉凶险的不毛之地。一支采伐队伍的神秘死亡,接二连三的探险者走进荒村却有去无回,这无不为荒凉的水村披上了一层更加神秘的面纱,向人们释放出死亡的信号,从此,人们称它为“鬼村”。而当时正处于文革时期,受环境所约束,神秘的死亡事件并没有引起当地相关部门的重视,人们更是谨言慎行,生怕被红卫兵当成宣扬封建迷信蛊惑人心的反革命分子逮了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知道鬼村的人们也逐渐老去,即便这些人跟他们的后代提起,而作为七八十年代以后出生的年轻人也未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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