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盗剑 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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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内正中供奉着一尊佛像,墙边的香案上层层叠叠点着无数盏酥油灯,佛堂的四壁绘有文成公主拜佛场景的壁画,其他书友正在看:。西门庆见壁画上尽是些斑驳破损之处,便询问随行的小喇嘛是何缘故。小喇嘛愤恨道:“朗达玛灭佛期间,不但将桑耶寺,大、小昭寺等著名寺院全部封闭,严禁在吐蕃境内举行任何的佛教活动,还将大昭寺改为屠宰场,把小昭寺改作牛圈使用,以此践踏信徒心中的圣地。”

因为是文成公主在和亲之时首次将佛像,佛经引进吐蕃,促成了佛教在吐蕃境内的传播普及,所以朗达玛诬蔑文成公主是罗刹女魔转世。他命人将小昭寺内公主的壁画全部用油彩颜料覆盖,又在上面画上僧人饮酒作乐的场景。直到三年后,朗达玛在大昭寺前被密宗修行者白吉多吉用暗箭射杀,佛教势力在吐蕃渐渐复苏,寺中的僧人才将壁画上面的油彩擦去。尽管最初寺内的工匠为了确保有朝一日可以让壁画重见天日,在颜料上作了手脚,却因为时间过久,最终没能完全恢复壁画的原貌。

西门庆闻言惊诧道:“俺素闻佛教乃是吐蕃立国兴邦之本,也是吐蕃王室受万民拥戴的原因,朗达玛身为国主为何作出灭佛这等自毁长城之事?”

“施主有所不知,朗在藏语里就是公牛的意思。相传久远劫前有一国土,彼国之内,万民皆是信佛。某一天,数十位佛教信徒发心在山顶建造佛塔。于是这些信徒募集财物,开工兴建。在施工过程中,自始至终只有一头公牛为佛塔驮运石块、木料。数年之后,当佛塔竣工时,这头牛己经积劳成疾,奄奄一息。当时建造佛塔的信徒正忙碌着在为佛塔开光喜庆,遗忘了劳苦功高的公牛。故此那头垂死的老牛心中忿愤不平,在临死之前发了一个毒誓“来生我若能转世成为一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帝王,我一定要把佛教毁灭!”

所谓因果循环,在此毒誓的愿力之下,不知又经过了多少劫,那头公牛终于转世成吐蕃赞普,于是依照誓言对佛教徒进行疯狂的报复,这才有了朗达玛灭佛之灾。

西门庆听罢,唏嘘不已。他惟恐被小喇嘛察觉到自己对护法铜像过于关注,于是拉着辛香儿的手走马观花一样的从铜像前一走而过,并不驻足仔细观瞧。要从佛堂出来之后,三个人又在各层神殿游荡了一柱香的光景,估计着桑杰波切差不多应该行将收功,才赶回拓拔呆呆的房间门外。

几个人在门外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见桑杰波切推门而出。大喇嘛满脸倦容,竟像是才大病了一场似的萎顿。西门庆等人依次走进房间,看见拓拔呆呆还躺在床榻之上,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异常。

小喇嘛给桑杰波切搬过一把椅子坐了,大喇嘛凝眉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拓拔施主果然不是正常的失忆,他乃是被密宗的高手用咒语禁锢了心神。我方才试图替他破解禁咒,不成想下咒之人不但手法奇特,修为也远在我之上。故此我非但没能破解咒语,持咒时还被咒语反噬,险些走火入魔。”

达瓦闻言忙俯身下拜,惶恐不已,生怕大喇嘛因为救治二呆而损失了修为,倘若如此拓拔呆呆岂不是又要惹上一场祸事。

桑杰波切将达瓦从地上搀起,温言道自己不过是耗费了过多的精力,并无大碍。只要好生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

众人说话之间,拓拔呆呆在床上从被催眠的状态恢复过来。桑杰波切见二呆睁开双眼,忙歉意道:“施主所中的禁咒,我也无能为力,贫僧当真是惭愧的紧。”拓拔呆呆忙从床上起身拜谢,口称生死有命,此事还望大喇嘛不要介怀。

桑杰波切靠在椅子上歇息片刻,继续说道:“贫僧虽说无法破解拓拔施主身上的禁咒,却也能大概判断出施咒者的来历。据我估计,施咒之人应该是出自吐蕃光军的传承者。”

光军起源于象雄戈巴族,该族自古居于岩穴与狼为伍,民风彪悍好战。后来戈巴族归顺吐蕃王朝的缔造者松赞干布,全族迁居到王都附近。松赞干布为了安置戈巴族人,派能工巧匠依山开凿岩洞,共凿八窟,每窟容纳族人万余,史称八狼岗。

其后松赞干布依靠光军平定象雄,东侵盛唐,北克突厥,西取大小勃律,南占尼婆罗,打下大片的疆土。光军自建立日起,纵横雪域高原,两百余年未尝败绩。前朝名将侯君集率军与光军数次交手,都未曾讨到一丝的便宜,。光军之所以战无不胜,除去他们善于驱使獒犬作战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戈巴族人天生都是施咒的高手。

后来朗达玛篡权,在他当政期间,光军忽然在一夜之间集体的消失。吐蕃王朝的擎天之柱瞬间崩塌,以至于朗达玛被刺身亡之后,吐蕃境内军阀割据,再没有一人可以掌控全局。

光军消失的时候,并没有将戈巴族中的那些少年预备役带走,这些少年随后遁入深山,依照光军残留的秘笈继续修炼,被世人称之为密炼者,也称传承者。

据桑杰波切推测,拓拔呆呆应该是机缘巧合的误入光军传承者的修炼禁地,对方唯恐他泄露出禁地的秘密,又不想妄开杀戒,这才用密咒禁锢了二呆的神识,抹去了他先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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