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女尊 晋江文学城首发(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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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匆忙赶来, 本以为是臻公子又出了事儿,连气都没来得及喘。

来到明桂宫后得知臻公子并未出事,比起屈尊给下人看病的恼怒, 竟只觉得松了口气。

事急从权, 这又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太医便没顾得上宫里有没有给下人看病的规矩, 先给那下人紧急做了处理。

只是......

“若微臣没断错, 此乃木僵之症。”太医叹了口气。

裘荀生问:“何谓木僵?”

太医收起银针:“即离魂之症。”

“人还活着,但何时醒来,便没个定数了。”

裘荀生安静半晌, 反问道:“这与死了又有何异?”

太医提笔写下药方, 闻言只摇了摇头, 长叹一声:“都是命啊, 都是命。”

“木僵之人, 衣食住行皆需人伺候。出恭之事暂且不提,只是脏些臭些, 可若连稀粥都灌不下,那便是活不了多久了。”

“若是还晓得吃饭、喝水,那便是活着。何日醒来?兴许运道好些,人便醒了。若是运道差些, 一辈子几十年兴许也就这么过了。”

那太医说完, 还开了个玩笑:“这下人能得了您的看重,想来运道是不错的, 臻公子无须担心。”

裘荀生直直的站着,望着榻上安睡的少年,待那太医走后,忽的问道:“今日与辛贵人一道喝茶时, 你们可曾注意他如何看我?”

夏粉、冬糕愣了愣,主子喝茶时,他们怎敢偷看呢?

可若说不知,是否又会显得懒怠?很显然主子是需要一个答案的。

见几人沉默,裘荀生头也没回:“秋枣,你说。”

秋枣镇定上前一步,捏了捏拳,镇定几分这才低声道:“....奴、奴才不曾注意到。”

“说实话!”少年嗓音蓦的加大,在这安静的殿内突兀急了,猝不及防吓了几人一跳。

秋枣闭了闭眼,这才道:“......奴才方才撒了谎。”

“辛贵人看了您很久,之后便又低头喝茶了,旁的却也没了。对了,奴才还记得,您那时正在吃核桃酥。”

其余两人也赶紧连声道:“奴、奴才也瞧见了!”

看了他很久?裘荀生怔了怔,忽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猛地侧身,双手撑着桌面,望着铜镜里的那张脸。

在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时候,整张脸皱着,褐色团块状斑点扭曲成一团,往常增添几分朦胧美的铜镜,而今竟显得愈发可怖。

昏黄的铜镜里,似有一只夜袭的野兽,撑着桌面,直直的望着他,扭曲着丑陋面容,猩红的眼睛里写满了痛苦。

所以,他竟一直以这幅模样与辛哥哥说话的么?难怪、难怪。

自己都嫌弃的一张脸,又怎能指望旁人如常待他?

许久。一道疲惫的声音传来。

“与辛贵人说,明桂宫死了......有个活死人,大概三天内.......”

裘荀生闭了闭眼,仍继续说了下去:“三天内,是搬不到荣臻宫的了。”

对不起了,辛哥哥。

但那是为他而死之人的临死之言呐......

若辜负了这遗愿,他裘荀生便当真成了那等狼心狗肺之人。

可陛下说过,要他在这荣华之中永保纯真,若真的背上了这条人命,他又如何有脸面搬进那荣臻宫?

总归你我既还活着,往后便有数不清的时候,辛哥哥,届时荀生必定再度助您得宠。

必定。

*

裘荀生的消息反倒叫辛言忱松了口气。

“这臻公子也是,怎的说话反反复复。”冬鱼很替自家主子不值,忍不住嘀咕。

“还以为总算做了件好事,谁知竟是张空口馅饼!不如不吃!”

辛言忱翻了页书:“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何必庸人自扰?”

冬鱼虽不识字,却也觉得主子这话说得很有几分文化,便消了那点芥蒂,嘀咕着陛下何时翻主子的牌子。

“再不来,那绿头牌上怕是都落了灰尘呢。”

语气心疼极了,瞧那样子,冬鱼是恨不得跑到乾清宫,将自家主子的绿头牌擦得干干净净,叫陛下一眼能看见才好呢!

辛言忱但笑不言。

忽的想起什么,看向一旁:“秋鱼,你从库房里取些绸缎、金银,等会儿取医书时,顺道去明桂宫探望一下春卷。”

顿了顿,他摇头轻叹:“到底是可惜了。”

那样的性子,的确在宫中难以生存。只是......往日里接触少,竟没发现荀生身旁的下人是这么个性子,倒是烈得很。

秋鱼回过神来,忽然便道:“主子,库房里的东西不多了。”

侍君每月虽有月例、衣食无忧,却也需要时常打点。除了自娘家带的银钱外,另一项收入大头便是陛下的赏赐了。

辛言忱至今仍未侍寝,自是没什么赏赐的。这延珍宫的库房便像那漏了水的大缸,只有往外倒的,总有变干的一天。

话虽如此,只是......

“你也不是小气的性子,怎的关心起这些了?”辛言忱笑问了一句。

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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