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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郑林已经坐在长椅上一个多小时了,不说话也不动,脸上没有怒气也没有悲伤。

只是坐在那儿,像是骤然坏掉的闹钟……

看过监控之后出来,他一直这样。

或许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站起来往外走,直奔殡仪馆。

郑苇是自杀,且死在医院里,确认不是医疗事故之后,遗体已经运往火葬场。

要不是背后有丁安和吴轩霖用慈善的名义帮他结了医疗费,郑苇的遗体还得在太平间里待着。

没有亲朋好友相送,没有鲜花素果……只有生死相隔的母子。

他始终僵直着身体,平静地送郑苇最后一程。

从生到死,再到一捧灰,他没有想过会这样快,快到他还来不及想完自己和母亲之间的回忆。

抱着个小小的盒子走出来,经过最大的灵堂……那里正在悼念他还没正式见过的父亲。

灵堂里庄严肃穆,来吊唁的人一拨又一拨,和他母亲的最后一程截然不同。

这是两个世界。

郑林远远地站了一会儿,从来没相处过的人,当然谈不上什么父子亲情。

他会站在这里是因为郑苇,旁人不知道她的想法,郑林懂!懂郑苇想多看几眼林笙东。

雨夹雪飘飘洒洒落在他的肩头,濡湿他的头发和外套。

直到林肆从他面前经过,郑林的眸底微微动了一下,嘴唇轻抿着。

林肆走开几步,避开进出灵堂的人站在廊下抽烟,一手拿着手机给苏宴书打电话。

那头刚接通,因为喝酒闹到不舒服几天的苏宴书不顾气虚已经骂开了,“你刚才给我发的消息是真的?什么私生子?他妈的约你干什么?”

“你去一趟摸摸底,事情你尽快办,该给钱给钱,该处理处理,别让我妈知道。”语气满是轻谩和冷漠。

“行,我待会儿去一趟,鹿岛咖啡是吧?给什么钱?摁头先打一顿。”苏宴书是个暴脾气,“不管是不是私生子,这会儿约你就是要钱,横竖先打一顿。”

林肆狠狠抽了几口烟,没有搭腔。

苏宴书细细嗦嗦的穿衣服,怒不可遏的问了句,“鹿岛咖啡在哪儿啊?”

“中心医院,我倒是要看看私生子值多少钱。如果真是私生子,你查查他那个爬林笙东床的妈死了没有。”林肆冷漠的挂断电话,根本没注意到恰后走过来的郑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郑林再一次看着林肆从面前经过,两人擦肩而过,林肆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给他,生来富贵满身桀骜。

反观自己,自问算不上大慈大悲的善人,却也是勤勤恳恳本本分分,在林肆刚才的语气里,他听到鄙夷的厌恶直刺脊梁骨。

郑林的出现和离开,林肆完全没有注意到,但不代表没人注意到。

跟着郑林来的柴飒,和在灵堂外盯梢找那双金尾黑球鞋的江绾凑到一起。

“你觉不觉得郑林刚才的眼神不对劲?”江绾想到再过几天林肆要被捅,“按距离来看,他估计是听到了林肆挂电话前的那一句,你说捅人的是不是他?”

郑林刚才的脸色,像是被人当众扇了巴掌却只能硬生生忍着的难堪。还有一瞬间的愤怒——和不甘。

“不好说。”柴飒同样觉得郑林状态不对,毕竟刚失去亲人。

不过,他没觉得郑林会因为这样一句话而伤人。不是认为他不是,是像郑林这样性子的人,真要伤人的话,好像还没到他愤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林肆被捅的事情,已经听丁安描述过,虽然丁安当时没有在现场,但他们能想象出来现场状况,更像是临时起意的伤人,而不是蓄意。

倘若真的是郑林动手,那么接下来他身上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先把人盯住以防错过消息,“我跟郑林。”柴飒扔下一句,快步跟了上去。

郑林没有车,在火葬场门口等了很久才有网约车,连墓地都没来得及买,直接带着骨灰盒回去。

车子卖了,房子也早就卖了,他租了个便宜的地方,多数时候都在医院里,这里只是两三天回来一趟。

在家没待多久,柴飒在车里看到他从楼道走出来,边走边接电话,“谢谢你,我现在过来拿。”

柴飒有些狐疑,跟着他到了中心医院。

郑苇走得突然,郑林也没心思顾其他事,护士将郑苇病房里的东西收拾出来。

长期住院的病人和家属,护士都熟悉,所以特意通知他过来拿,这些东西总该让他来处理才合适。

柴飒猛然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刻意走近往那个装郑苇遗物的箱子看了一眼,没找到应该出现的东西,难道在郑林租的房子里?

郑林离开护士站,这回柴飒没立即跟上去,而是在一旁打了几个电话,又等了会儿才走到护士站打听,“你好,麻烦问一下郑苇怎么不在病房?能帮我查一下吗?”报上郑苇的床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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