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1 / 2)
殷驸马一出手,再没人敢议论长安府那事,黛玉松了一口气,又听说观山病了,便托姑母替她打听打听。林满却道:“你不必担心。”
黛玉笑问:“看来,观山姐姐的这病不要紧?”
“今早上陈院判来过,说你最近调养得好,方子上的茯苓和白术可以再减一些了。”林满道,“他也是秦家的常客,你没问问他观山的病?”
“就是问过了,他不回我,才觉着不要紧的。”黛玉笑道,“听说观山姐姐去庙里静养了?”
“没去庙里,去山上了。观雨也去陪她了,就是你这几天没人陪着玩了。改天你干妈带你去泡汤泉的时候,说不定还能遇到她们。”
明明是去温泉别院,传出来的却是在庙里,黛玉低头浅笑——看来过不久,就要有大师出来说观山和刘勤舟命里相克,不宜结亲了。
林满看她的表情,便知她已猜到秦家的打算,笑着嘱咐了一声:“别说漏了嘴。”
“姑母放心。”黛玉应了一声,又问,“前头说得那么艰难,如今这次可成了?”
“前头难,只是有人多嘴,而秦大人又不得不体面。一旦那些人学会闭嘴,他官位摆在那儿,又能有什么办不成的?”林满道,“最难的就是让那些人别乱插嘴别人家的私事了。如今牵扯上朝廷的大事,谁敢再多嘴?”
黛玉对“朝廷的大事”也略有耳闻,此事原还是她请殷适帮忙的呢。如今听闻有用,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她也不邀功,只是问:“那刘家能甘心?”
“自然是不甘心的,不然,你以为一开始那些长舌头的人是哪儿来的?”林满道,“后来是有不少凑热闹想一辩成名的,但最开始,若无人求助,哪来那么多人对别人家的亲事指手画脚的?在自己家里议论两句罢了,还专门跑外头去引经据典地评判你这么做对不对,这么清闲呢?”
她这么一说,黛玉也觉出不对劲来。
“不过,你父亲这次替秦家说了话,秦大人会记得的。”
黛玉道:“姑母若这么说,就小瞧了父亲了。他有什么就说什么,可不是为了秦大人记他的好。”
“是为了过往的交情,也是为了你。”林满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倒是你那位启蒙恩师,这次上蹿下跳的,连着写了三篇文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退的他家的亲呢。”
自从薛家上了京,黛玉见了香菱后,便对贾雨村实在没什么好感,闻言便淡淡道:“是他的话,也不奇怪。”
贾琏就曾经说过,有些事老爷其实也就是一时兴起,但贾雨村当成头等要紧事办了,为此弄得别人家破人亡也不足惜,老爷深赞他有用,反过来骂儿子不孝顺。“本来就是办不成,老爷也不会当真计较,说说就过去的事,他这么一来,以后老爷胃口只会更大,真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怎么办”,就能看出贾雨村的“积极”了。
“也罢,如今他也不提从前教过我的事了,想来和父亲意见相悖对他来说也没什么要紧的。”黛玉说到这儿忽然想起来,虽然她一直避免着在姑母和外祖母家的站队里择边,但随着她拜了干妈、父亲为秦观山退亲的事说话,他们家早就有偏向了。
不过,唯一庆幸的是,许是家里的三个姑娘还没有定人家,这次秦、刘两家的事,除了二舅舅的请客拽了两篇文附和了修国公之后侯孝康外,外祖母家并未掺和进来——只是后来,云光案被彻查清楚,黛玉才知道自己庆幸得太早了,外祖母家这些亲戚们无法无天起来,哪里是对人家的家事指指点点两句这么简单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这个年,黛玉是过得还算舒心,起初林满还担心过贾母若是坚持要接她过去守岁,拒绝起来要费一番口舌。谁知贾母也只是遣了个管事的来问了声,知道她不打算回去后也就说了句“那要麻烦亲戚们了”,并未坚持。
林满想了想,笑道:“想是他家明年一年都要忙着修省亲别墅,预备着接娘娘回家省亲了。”
黛玉叹道:“大表姐进宫多年,能回家来看看,想来心里也高兴。”
“若只是为了家人团聚,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皇上不是允了妃嫔亲眷进宫探候?”林满道,“这园子既然别人家修起来了,那贾家就必须也修,声势浩大地迎娘娘回来省亲。否则,就要被人瞧不起。”
黛玉皱起眉来,想起外祖母家的公账,不过是一年惯例配几味药丸子,都能有账目不明、管事私吞、亏空严重的事儿出来,修建这样一座省亲别院,还要符合皇家规格,荣国府的帐真的能看?怕是最后,又肥了管事的,亏了整座公府的。
况且……她仔细琢磨了下那两道圣旨,嫔妃省亲是太上皇的旨意,皇上并未有旨。
外祖母家这样大兴土木,自然不是只为着迎大姑奶奶回家团聚一回这么简单,正如姑母所说,他们是巴不得有这么件大事,向朝里朝外的亲眷和政敌们露露底气呢,那边周贵人和吴贵妃的娘家已经动了工,他们要是没动静,不是让太上皇不高兴么?
“你父亲的意思,你外祖母家这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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