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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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怜惜自己,给了自己重活一次的机会,沈云疏难掩激动,泪水模糊双眼,只觉不可置信,但又确实发生了。

拥着母亲哭了好一会儿,陡然想起正事。

沈云疏接过拂春递过来的帕子,净脸后敛起思绪,掀开车帘探头询问马上的沈朝行:“二哥,此行可是带贼寇去官衙?”

沈朝行点头解释道:“云浮山乃喻州管辖,贼寇需交由当地处置。”

沈朝行在喻州与周延彰交好,虽不知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相知相交又是如何发展的,但此时的沈云疏只能想到远离周延彰。

“二哥,让管将军押送过去,我们直接回奂京不可吗?”沈云疏试探着开口问道。

“也不是不可行,不过在喻州地界行事,亲自上门总归得当些。”沈朝行解释道。

沈云疏闻言点点头,放下车帘坐进车内,神色俨俨地依偎在母亲身旁,不知如何是好。

经此一遭,母亲格外在意沈云疏的神色,眼见着女儿情绪低落下来,开口问道:“可是哪里不适?”

沈云疏听及此计上心来,靠在母亲肩上佯装不适,状似虚弱地按着胸口点头道:“有些反胃,想早些回奂京。”

母亲急着叫停了马车。

“疏儿身体不适,还是早些回奂京吧。”母亲开口吩咐道。

沈朝行下马急行几步至马车前问道:“为何突然不适?严重吗?”

沈云疏清清嗓子,收着声音回道:“不严重,只想着快些回到奂京家中。”

沈朝行当即命管将军带着几名兵士押送贼寇去官衙,自己亲自护送母亲和妹妹回奂京。

能晚些时日见到周延彰,沈云疏轻松不少,颠簸的路程也变得轻快起来。

沈云疏细细回忆着上一世的细节,决心要在这一世避开,护着家人走截然不同的路。

“母亲,我们这次回奂京要面圣吗?圣上是个怎样的人呀?”沈云疏抱着母亲的胳膊撒娇地开口问道。

母亲宠溺地点着沈云疏的额头,不赞许地摇头道:“不可妄议圣上。”

“这里又没有外人,母亲说说吧,不了解圣上,我见到圣上会害怕的。”沈云疏摇摇母亲的胳膊。

母亲搂着沈云疏开口:“我也好久没见圣上了。”

“你父亲是圣上潜邸时的旧人,自林老将军去世后便去了西南,那时候你将将出生半载。你父亲总说圣上是个念旧的人,顾念旧臣,不忍旧人失望。”

“如今西南大定,你父亲兵权在握,即便圣上顾念旧情不提,朝中应该早有人提及,如此我们便回奂京安皇上的心,也安朝臣的心,况且你二哥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你也要早早相看起来。”

“先皇在世时总说圣上过于仁慈,不忍兄弟阋墙,不愿见识残酷,但权之一字本就生来残忍,因而先皇从未认定圣上可以继承大统,但谁也料不到最后阴差阳错被扶上皇位的是圣上。”

“那为何圣上会继承大统呢?”沈云疏撑着头问道。

母亲思绪似是早已飘向远方,状似自言自语地回应道:“或许是形势所迫,又或许是仁慈总比残忍好。”

到奂京时天擦亮,笼罩着一层雾气,街上仅有些小商贩。奂京城遍地达官显贵,见到装饰华丽的马车也无甚稀奇,只管低头让路。

早已令快马通知,管家清扫门厅,带着仆从站在国公府门外迎接。

沈云疏离开奂京时才两岁,对奂京,对国公府其实都没什么记忆。

初到奂京时,门外看起来确实要比竟州的国公府华贵不少,进到内院才会发现,里面竟与竟州国公府布局一致,仅是尺寸放大许多,亭台楼阁花鸟鱼虫,处处透着似曾相识。

但此时的沈云疏并非那个从西南边陲之地初到奂京的少女,阎王殿门口徘徊过一遭的沈云疏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悲从中来。

沈云疏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外放的情绪,忙跳下马车装作好奇,带着拂春奔进府中,四处摸索着拈花惹草,如同首次走进这座宅院。

晚食过后,沈云疏赖在母亲身边不肯回自己院子,母亲疼惜女儿受过惊吓,半推半就着默许了。

沈云疏与母亲一同卧在榻上,将头埋在母亲颈边,瓮声瓮气地开口道:“我不喜欢奂京,我想回竟州。”

母亲以为沈云疏仍在后怕,伸手抚着女儿的后背安慰道:“疏儿别怕,奂京繁荣安定,水土养人,不会再有危险的,你定能在这里找到乐趣。”

沈云疏在心中反驳道,奂京确实繁荣安定,但危险重重,也并无乐子。

“我能在竟州穿胡服练武骑马,还能带着拂春在酒肆饮酒作乐,奂京也可以吗?”沈云疏状似兴奋地抬起头,喜悦要从声音中溢出来。

母亲犹豫着回答:“倒是要收敛些的。”

眼见着沈云疏眼中的光暗淡了,母亲实在不忍在此时戳破女儿的希冀,只好忐忑地开口:“若不是过于出格之事,也并非不能做。”

沈云疏的神色瞬间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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