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轮回（1 / 2）

神说：“茂盛如草，一切作孽发狂的时候。”

“咔哒噔！”一声轻微的声音，爱丽丝知道那是父亲心爱的猎枪已经上膛了。真是个狠心的父亲，爱丽丝不以为然的撇嘴。

随着从内屋飘来的灯火，爱丽丝看到父亲提着油灯走过来。

“啊！爱丽丝？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天哪！你居然活着我还以为——”爱丽丝的父亲惊讶地叫到，后面的话哽咽在喉咙里。

男人有些难过地放下猎枪，一只大手捂在脸上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你知道吗？你母亲她已经——”男人终于说不下去了，痛苦地矮下身体呜咽地哭了起来。

“她死了吗？”爱丽丝问道，她低头看着这个仿佛一下子苍老起来的男人。真的很陌生啊，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吗？爱丽丝侧起头开始回忆，那个记忆中的父亲。果然，还是不认识的，爱丽丝轻叹着。

男人本来正在痛苦地哭泣着，听到爱丽丝的声音不但没有伤心，甚至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愉快。这让男人大大地吃了一惊，抬起头时却看到爱丽丝象梦游一般，嘴角还带着笑。

“天哪！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你——”男人的话还同有说完，爱丽丝已经拔出了手中的大剑。

她笑着跳着，艳色的红在飘动着，那是她最喜欢的头发而且是她自己的。“唰”地一下，爱丽丝已经砍掉了父亲伸向猎枪的手臂。原来手臂在掉下来后居然还是活的，爱丽丝愉快地盯着地面的的手指正在那里拼命地弹跳着。

“看！这是多么的美丽，还有比这个更美的图案吗？”

爱丽丝看着那浸在血水中的木色地板，黑红色的花瓣绽放开来。笑声低低地响起，房间里充满了一个父亲的愤怒。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可以！我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下手！”可是一切对于爱丽丝来说，那叫喊如同美妙的伴奏音乐。

纤细的手指伸出去，脚尖踮起身后的轻纱飘飘，爱丽丝愉快地跳起来舞蹈。

白光一闪间，又是一块肢体掉下，血水溅成最美的图画。痛苦的野兽在嘶叫，极粗的喘息声意味着生命的尽头。当声音越发小起来时，那野兽艰难地抬起头盯着爱丽丝问道：“是你，杀了你母亲吧？”爱丽丝有了一小会儿的停顿，她侧着头仔细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不！不是我。”爱丽丝很肯定的回答道。

但她看到那野兽眼神中的怀疑时，有些惊惶失措地解释：“不、真的不是我。”慌乱中爱丽丝亮出那把大剑，手指着它说道：“是它、是它干的。我敢肯定那时候我们走过去的时候，这把剑就准备好了。所以，是它杀了我妈妈的。”大剑在爱丽丝的手中发出不高兴的嗡嗡声，象是在反驳什么似的。

“可是，你、手中、正拿着——它呢！”正在死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象是随时都要结束似的。

神说：“求助之力，加在有能者的身上。”

“不！不是这样的，你说谎、你骗人！你最可恨了，每次你都是这样的。回到家的时候，你总是冲我叫喊：不要这样！不要那样！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爱丽丝摇动着红色的头发，看起来就象那地面上的鲜血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爱丽丝停了下来她慢慢地抬起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杀了你，杀了你不就好了。一切就会结束，而我就是那个勇敢的女战士啦！”

爱丽丝快活地跳了起来，剑身闪着明亮的光。上面盈盈血痕就就象她红色的眸子，艳丽而动人。没有用的四肢被削了下来，只是这一次却不象第一次那么有活力。而这个活动费了爱丽丝不少气力，她有些气喘地弯着腰手中的大剑抵在木地板上。但野兽依旧活着，爱丽丝有些绝望地抬起头。小小的木头窗户外黑色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小小的月亮它似乎也在嘲笑着爱丽丝。

“怎么才能容易地杀死它呢？”爱丽丝忍不住自语起来。

原来熄灭生命之火会这么难。爱丽丝第一次发现，不过她好象也是第一次真正干这样的一件事情。“简单！你只要轻轻地划开它的喉咙就可以了。”一个声音低低地响起，轻柔地如同风一般吹过。

“对哦！说的一点也没有错。”爱丽丝开心地大声叫了起来。

手将大剑高高地举起然后劈下。血水如同最美的晚霞，不！那是最艳丽最为纯正的红颜料，高高地溅起为地板又增添了最美的一笔。剑切进身体里，鲜血喷涌、像是从肌肉里突然钻出来的花。鲜红的茎干，鲜红的花瓣，鲜红的珍珠。好一片梦幻般的美丽。剑锋慢慢地割下，银色的剑身浸在鲜红的肉色中、伤口处喷出温暖的血雾，美得令人窒息。

血雨之中是令人牙酸的刀风声，爱丽丝像在跳舞。多好的一支舞！连自己都开始欣赏自己的舞姿，多么惬意、这带着暖意的腥气——

一下、两下、三下，这一次爱丽丝觉得自己的臂膀有力极了，没有一点酥麻的感觉。碎肉和断骨转着圈儿散开，野兽从破了洞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加深了爱丽丝唇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