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罪恶少年（1 / 2）

神说：“忿怒为残忍，怒气为狂澜。”

“滴哒……”的水声，在这处昏暗的空间中回响。心跳忍不住跟它，一应一和着，脚几乎站不住的酸痛着，眼睛却无法移开半寸。暗色如墨汁般的血，干涸后又有新鲜地继续涌出来，就那样积累成一层又一层的痂。

那少年依旧背对着，我却看得有些熟悉。看着他将手中的长刀，忽然狠狠不由自主地下，刀身宛自颤抖着，发出极细微的“嗡嗡”声，如同蜜蜂最动人的歌唱。抽空我抬眼看看半空中飘浮着的爱丽丝，她那精致的小脸上映着暗红色光，眼神却是极贪婪的颜色。

忍不住用手抚着自己的脸，如果这时有面镜子的话，我想我会不会一如爱丽丝般的？被这个想法惊吓住的我，倒吸口凉气脚便向后一退。我的后面原本就是石头的阶梯，随即我如同木偶般向后倒去。

“谁？”少年立刻警惕地转身，并将目光向我的方向看来。昏黄的光线下，我吃惊地看到少年手中，是一把雪亮的手术刀。天哪！他要干什么？我、我被发现了吗？下面会不会就是我，我求救似地看着那空中，但爱丽丝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了。

“谁在那里？”随着少年冷冷地问声，脚步声一声声越来越大，离我也越来越近。我惊恐地用双手捂住嘴巴，甚至不敢发出一声呼吸声。楼梯口刚好处在最黑暗的位置，完全的没有一丝光线，但我、是被爱丽丝抛弃了吗？

我根本就不应该跑到这里来，更不应该任性，我现在就要为我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吧！眼前的世界变成了一片灰白色，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颜色，熟悉的“滴哒”声再次响起，完美的旋律让我落泪。

“嘻嘻嘻……”忽然从角落里传来一阵笑声，却是那样的熟悉。我与少年不约而同地看去，在黑暗中走出一对艳色的红眸。“真不错啊！少年，你的手艺一点也不比我的差嘛！”爱丽丝优雅地原地旋转着，宛如舞会中起舞般，纤细小巧的手指在半空中，点出舞曲的节拍，脚下如同般流转着。

我苦笑着，调皮的爱丽丝啊，恐怕把我和少年都吓坏了吧。眼神移动，果然少年脸色苍白如纸。“但，却是那样的熟悉！”念头流动时，画面便一一展开。

月光如银的教室，少年被男人狠狠地压下，一下又一下地被侵略。屈辱的泪水，唇角的血一丝丝，倔强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那窗外的夜色。原本是应该开放在原野中的油菜花田般少年啊，却在这样的夜色中永远的凋零。

永远总是阴暗的巷子，无数双崭新的鞋子在他身上踢踹着。而他耳边回响的却是，各种不堪入耳、耻辱的……

这些却是从前亲密的伙伴们，就这样被抛弃了，甚至留不住哪怕一点点同情。知情者的嘲笑，无知者的自以为是，犯罪者的猖狂，只是轻轻地被推到一个少年的身上。我在微笑，笑着看着，眼中却没有一滴眼泪，我想我已经永远的失去它们。

嘲笑和戏弄不堪的语言鄙夷的眼神，抱头的少年内心的话语：死吧！就这样死掉吧！被打死了，还活得干净！

神说：“看恶人因贱恶而获灭绝。”

原来如此，我的心再次硬如铁，完美的微笑含在嘴角。一步步地跨出去去，显然少年被我的出现同样吓坏了。

“哈哈，姐姐也来了。少年继续吧，砍啊杀啊什么的，爱丽丝最喜欢啦！”爱丽丝说着还随手抽起那把长刀，在半空中比划着。

少年明显眼中带着对我们的不信任，后退了好几步之后，站在了自以为安全的地方。“你们是谁？怎么发现我的？”少年眼睛中是死灰般的颜色。没有人的生气，这让我心头又是一惊，为什么会这样？可是他，明明是个活人啊？

爱丽丝不高兴了，嘴唇嘟起，显然她很满意少年的胆怯。

忽然她眼睛敏锐地看到少年手中的小东西，脸上顿时灿烂起来，“太棒了！原来你打算解剖他啊！真棒，是个好主意哦！我现在都忍不住对你令眼相看了呢！来吧，还等什么呢，看来你很爱很爱这个人呢！”

爱丽丝说话的口吻刺痛了我，爱吗？因为爱所以才要杀了……

“胡扯！滚开，你们从这里给我滚出去！”少年突然发怒了，原本清俊的脸上扭曲如恶魔般。这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脚不由地向后退去。

但爱丽丝却是满脸的笑容，悠闲地地盯着少年看着。仿佛被她火焰般的眼神压制般，少年慢慢从发疯似的状态中，声音低落下去，苍白的脸上却是极痛苦的表情。

那样一定很痛吧？每天在虚伪和折磨中生活着？这样的少年，努力了多久之后，才决定放弃自己呢？我心底最柔软的一处开始同时地刺痛着，偶然的一次相遇，却又遭遇了今天命中注定吗？

当我默默地注视着少年时，忽然听到爱丽丝正一字一句地将我，心中所想的话说了出来。吃惊！不敢相信！转脸看着她时，爱丽丝冲着我扮了个可爱的鬼脸。难道她？可以听到我所想的事？

少年身体慢慢地软了下去，手中依旧紧紧握着那把锋利的手术刀。悲鸣的哭泣声，低低地在这暗色的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