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出发前(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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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政从府苑走出来时,暮色已然深沉。

南城区本就是开阳商铺最为集中的地段,而在这时候,收工的民夫仆从们自然纷纷出现在街道巷陌,相比来时,人流量登时密集许多。

急欲归家的行人们脚步匆忙,踩踏出来的尘土,被凉凉的晚风一吹,便见灰色的颗粒飘荡地到处都是,茫茫一片。

占据的时间久了,天军既然始终未成侵犯自家的性命和财产,百姓们的畏惧之心自然渐去,虽不至于军民同心,却也不再避之唯恐不及。

便如此刻,王政虽然穿着常服,可身边的亲卫们却是人人披甲带刀,结果那些百姓们虽不敢大声说话,却不时窃窃私语,对他们指指点点的。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乱糟糟地汇聚在一起,不能说挡住,却也拖慢了王政等一行人返回郡府的脚步。

亲兵头目见状,正欲上前为将军清道,却被王政挥手阻止了。

这一幕其实让他很熟悉,亦很欣慰。

熟悉者,自然是因为让王政联想起前世每日下班时的那些晚高峰了,这等会让普通人烦闷郁郁,的熙熙攘攘,却会让城市的统治者看到繁荣昌盛。

而欣慰者,自然是王政能从中看出来,开阳的百姓们已在接受、习惯他的统治,他的军队。

他们或许还心存畏惧,只是已不再视这些黄巾如毒蛇猛兽了。

这已经很难得了。

王政很清楚,能有这结果,无非是安民令的贯彻执行的结果,毕竟百姓才是最实际的,看的是行动而非言语。

可破坏永远比建设更容易。

让道于民这等小事,或许不会因此让他们更加拥护爱戴自家,但若是做了与民争道,那反而可能会丧失来之不易的融洽。

百姓对一个领袖,一支军队的印象,本就是无数个细节积累而成的。

更关键的是,他和天军现在在做的,还是比建立形象更难的改变形象。

于是一行人全都勒马停在一侧,直等到夜色降临,他们才终于通过了南城区,回到了郡府,此时月色清辉,万家灯火,无数橘黄色的光点带着馥香的炊烟飘盈满城。

邸门外逢上等了多时的祢衡和于禁,却是王政之前在彭城曾动过念头,让自家的军队与当地百姓结亲,这想法提出来后也被众人认可,如今开阳也在筹备这个事情。

首先自然还是从将官以及天兵开始,于禁是如今开阳的最高长官,祢衡则是王政的首席谋士,两人又都写的一手好字,自然便是他们操持了。

当然,后世尚且有领导一张嘴,下属跑断腿的说法,其实有时候何止是执行,王政念头一起,除了最后的落地执行,连如何推行,章程细节也都是要祢衡和于禁来做了。

.....

负手窗前,夜禁已开始推行了,如今的时分,整个城市的喧闹已快到了尾声,看着眼前连绵起伏的屋角飞檐,王政喃喃自语道:“我军如今能占得此地,乃至本将从一无所有,身无长物,到坐拥两郡,占据几十城,皆是兄弟们浴血奋战的功劳啊。”

“但即便如此。”王政回头望向两人,郑重道:“日后亦不可强取豪夺,劫掠女子。”

那日听到祢衡谈到吴胜因一贼而连杀数百人的事情,让王政吃惊不小,倒不是因吴胜做了这等事情,而是他此前竟然一无所知。

后来因此反思过,所谓有一得必有一失,有系统之助,让王政天然具有对麾下军队的绝对掌控力的同时,其实也让他经常忽略了很多事情。

那些事情可能发生过,只是因为无论是将官兵卒还是系统,都觉得并没有损伤到王政的利益,所以即便他们做了,王政也不知道。

以前那些就算了,王政不希望以后还会出现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

于禁一怔,倒也没傻到直接否认,更清楚王政说到“日后”的意思便是说这次结亲一事上不可以势迫人,便道:“将军放心,此等事情乃是为固我军在徐州的根基,自是全凭自愿。”

“那便好。”王政颔首示意,略过前事,直切主题:“那说说吧,如何操持?”

“禀主公。”祢衡出列,朗声道:“首先,既是结亲,吾等意思,便是先划出范围,之前因罪处死过的官员,武将的妻妾女亲,皆不在此例。”

王政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既已结下仇怨,自不可引狼入室。

“其次,全军现在琅琊的尉级将官共有一百五十四人,其中已婚配者三十五人,未婚者一百一十九人,前者可用这些抄没的望族,官员的婢女之类赠送为妾。”

“这个法子倒不错。”王政眼睛一亮,确实啊,自己只考虑了单身狗的感受,可同样是为自己效力,若是只赏后者而忽略前者,未必有厚此薄彼之嫌。

要知道这些将官,一年之前亦大部分不过是流民草芥,说白了,这般情况下能娶到的妻子也未必出色,望族豪绅的婢女之流,也大多貌美出众,尤其是多通音律、歌舞,能送之为妾,亦算是笼络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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