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破碎（1 / 2）

轻轻拔出半块棋盘，向苼小心翼翼地用袖子擦了擦，放在膝间。</br>岁月水流一圈圈荡漾开去，周围的时空开始迅速逆转，片刻间就回到一百零三年前。</br>完整棋盘的对面，司无栎凭空出现，淡漠的目光透过百年时空，与向苼相撞。</br>向苼攥紧手中的半块棋盘，心中苦涩。</br>她知道，司无栎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她身后。</br>“司无栎，你可知罪？！”</br>向苼背后，三名古族长老神色冰冷，各自手执一条黑色长绳，气息骇人。</br>司无栎捻了捻手中棋子，放在棋盘上，头也不抬地说道：</br>“你们每每前来都是这幅论调，本圣子久未出门，如何你们又给编出了什么花样。”</br>其中一名白发长老闻言冷笑：</br>“此前或许是有疏漏，但此次不同。</br>司无栎，你勾结天地禁忌，包庇祸端，此乃十恶不赦之大罪！”</br>此话一出，司无栎指间卒子“啪”的一声碎裂成粉。</br>他呼吸微乱，但很快就恢复如常：“黎长老当知谣言害人，这玩笑可开不得。”</br>“谣言？”</br>司黎嗤笑，“你在一百七十年前做了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br>你分明发现禁忌遗蜕所在，非但没有上报，反而施展手段假意掩盖。</br>族中已捕捉到岁月影像，上呈至族长面前，铁证如山，今日你便是说破天去，也难逃罪责！”</br>此话一出，司无栎眼神瞬凛：“那处遗蜕，现下如何？”</br>司黎闻言一愣，继而大笑：</br>“圣子这是承认自身所为了？禁忌遗蜕是何下场，圣子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如今怎么问起我来了？”</br>此话音未落，司无栎眼中杀机骤现，二话不说摘下一片神树叶，拂袖射出。</br>强烈波动下，画面轰然破碎，周围场景重归荒凉。</br>向苼静静坐了片刻，伸手探入水流，捞出了一颗棋子，小心放入血戒。</br>水流荡漾，时间再次逆转。</br>这一次，只倒流回二十年前。</br>几名古族天仙从星空飞来，落在冷寂的地面上，四处观望。</br>“这里就是久负盛名的第一圣子居所，冷竹海？”</br>“啧，司无栎都已被族长亲自剥离了祖血，处以极刑，还说什么第一圣子，晦气！”</br>此话一出，向苼心头一窒，猛地喷出一口血来，染红了半面棋盘。</br>剪影中的谈话还在继续。</br>“真不知司无栎为何想不开，发现禁忌遗蜕本是大功一件。</br>若是他当年拿此事上报族中，处境立刻就能好转不少，为何偏生要自寻死路？”</br>“呵，司无栎本就是个疯子，疯子的想法，谁人能摸清？”</br>“别想了，先办正事。小心再揣摩下去，你也疯魔了。”</br>“哈哈哈……”</br>“……”</br>哗啦！</br>一柄锈剑劈砍而过，画面瞬间扭曲破碎。</br>向苼紧握剑柄，眼中血红，似哭似笑。</br>此时此刻，她方才知道，原来当年她转世魂回归后，司无栎不是没有赴约寻她，只是看到了师尊倾天的遗蜕，无法前来。</br>分明是泼天的富贵送到面前，分明司无栎当年说起“禁忌”，也曾流露出忌惮与敌意。</br>可他却毫不犹豫选择冒险站在了自己这边，最终为此，付出了性命的代价。</br>她竟还在这些年中，暗暗怪过他不守约定……</br>“古族！”</br>向苼咬牙切齿，低沉的嗓音犹如自九幽飘来，逸出浓烈的恨。</br>一缕黑色火苗，忽然自她眼中浮现。</br>在恨意滋养下，火苗飞快壮大，占据整个眼眶，将向苼双瞳染成一片漆黑，掩去所有神智，只余疯狂。</br>同时周身环绕的出尘仙气，亦迅速朝阴郁污浊的黑气转变。</br>轰隆隆——</br>上空风云变幻，雷霆汇聚，天罚隐现，随着黑气渐浓，雷霆滚滚，几欲落下。</br>就在这关键时刻，虚空中蓦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唤。</br>“小师妹！”</br>熟悉的声音入耳，向苼身子剧烈一颤，眼中黑光瞬间褪去，恢复一片清明之色。</br>“三师兄？”</br>她轻声开口，目光不断在虚空游曳，试图寻找到声音的来源，可却一无所获。</br>好似方才的声音，只是她恍惚间，生出的幻觉。</br>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