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二六零 大势大局(1 / 2)
赵宁来到河东的时间,是韩树等人打下赵渡镇的次日。
他先去蒲津渡、函谷关的正面战场看了看,跟范子清、耿安国详细了解了一下战局,又实地巡视了好一阵防线,跟前线将士作了交流。
这回魏氏是倾尽举国之力发动战争,纠集大军六十万,摆出来的是一副拼了国运决不后退,誓要跟赵晋分个高下生死的架势。
“魏氏自己也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此番四国大战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若是错过了这茬,秦国跟我大晋朝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他们再无跟我们扳手腕的机会。”
函谷关上,一日大战方歇,日暮降临之际耿安国跟着赵宁巡查城防,“是以这些时日以来,秦军攻势凶猛而急迫,有一种毕其功于一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势。
“其每战充当先锋的陷阵营,个个都是御气境以上的精锐修行者,不要命似地往城头冲,今日被打残打废了,明日又会补充足够人手,根本不计较伤亡,给了我们莫大压力。
“战斗虽然开始没多久,我们的将士伤亡却不小。
“为了应付他们的修行者力量,末将也不得不调集关城中的精锐。但咱们人数少,这就使得御气境以上的修行者不得不轮番上阵,有时候一个人一天得轮几回,疲惫不堪。
“不过殿下放心,将士们斗志坚定、士气高昂,只要函谷关还有一个革新战士在,我们就不会让他们攻下关隘。
“想要进入中原,除非秦军从末将的尸体上踏过去!”
说到最后,耿安国的草莽血性浮现在那张轮廓分明的国字脸上。
“你们打得很顽强,没有让我失望。”赵宁微微颔首,表达了自己的肯定之意,“蒲津渡的情形跟你们这差不多,同样的战斗艰难一样的战斗顽强。
“范子清跟我说了,他必然不可能先败,把函谷关的侧翼露出来。”
耿安国笑着道:“范将军是英雄人物,有他在侧面末将安心得很。还请殿下转告范将军,末将也绝不会先败,让秦军有从我们这里北渡黄河攻击他侧背的机会!”
范子清虽然是西南战场的主帅,但他跟耿安国分工明确,两人现在是各自坐镇一块战场。在兵力都非常有限的情况下,与其说相互配合不如说是相互声援——只能声援。
赵宁停下脚步,手扶沾满血迹的残破女墙望向关外的秦军大营,冷静地思考着这场战争的未来。
战斗打到现在,函谷关与蒲津渡都可以说是危机重重,幸好大晋早先紧急下达了修行者动员令,调集了一批批平日并不属于战斗序列的修行者赶往前线,这才能勉强维持战局。
赵逊的特别行动团之所以有那么多修行者,正是源于这个背景。
但大晋不可能把所有修行者都投入战场,后方的生产建设离不开他们,再者,大晋如今是以一敌三,三面战场都需要修行者力量,人手仍是捉襟见肘。
如果仅仅是这些也就罢了,以大晋皇朝八年的革新底蕴,高阶修行者数量是有限,御气境元神境却着实不少,单单拼这个晋朝其实应付得来。
然而大晋皇朝的敌人并不只是天元帝国、秦国、吴国。
赵晋需要一支数量不少的修行者力量,时刻准备投入另一个战场。
秦国世家众多,地方大族不少,修行者力量不弱,若是魏氏能够像赵氏一样,调动国内足够多的修行者力量上战场,那仅凭大晋在蒲津渡、函谷关的修行者,其实根本挡不住他们。
两地理应已经被攻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能继续坚持。
可秦国的修行者,魏氏能调集的数量其实很有限。在军中修行者之外,他们可以发动的修行者很少。哪怕这一战决定了秦国的生死存亡,秦国大部分修行者其实还是散在民间。
秦国世家、地方大族、州县土豪家里,多的是没有上战场的修行者,就更不必说江湖中了。
值得一提的是,眼下大晋皇朝已经没有江湖这一说。原因很简单,大晋早就没了民间帮派。
造成这个秦国现象的道理很纯粹,世家也好大族也罢,都是把家看得比国还重的,国可以亡,但家不能灭。
他们可以接受改朝换代,但不能接受自己家破人亡,朝廷的旗帜变了就变了,只要自己能生存下来就不算什么,做谁家的臣子不是做,向谁下跪不是下跪?
所以他们不可能把家族力量都送给魏氏去折腾。
说到底,权贵的思想跟百姓不一样。
当年齐朝跟天元国战时,河北的大族、地主可是大群大群投了敌,组建了绿营军跟随天元大军打自己的同胞的,而在山泽乡野中奋战的义军,绝大部分都是普通民众。
一言以蔽之,人民爱这个国家,但权贵并不爱。
权贵只爱他们自己。
可惜的是,秦国的权贵身居高位、锦衣玉食,掌握着国家权柄与无数利益,而民众一穷二白、吃糠咽菜。
当决定国家存亡的战争爆发,民众响应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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