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 125 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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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信一如往常, 赞同附和:“林大将军功高千古,这些是他应得的。陛下的做法,并无任何不妥。”

宣武帝龙颜大悦。

有一次, 谢信查处了一桩官员忝官尸禄,欺上罔下之患,为了表彰他整顿朝纲的功绩, 宣武帝问他想要什么赏赐。

谢信不要任何金银珠宝, 珍稀古玩,只请求天子,赏他一副画作。

宣武帝欣然应允,将自己的墨宝丹青赐给了他。

正是那副。

宣武帝一有空就会作画, 画的也都是林大将军。

他有几幅最为满意的作品, 这一幅,便是其中之一。

再后来不久,谢家家主八十大寿, 谢信告假, 回南阳给祖父祝寿。

谢家嫡孙自幼生活奢靡,即便只回家几日,替换的衣服, 发冠,配饰,装了整整两箱。

另外还有一个箱子,装着他房中挂的装饰——几幅丹青。

谢信房中装饰着几幅丹青,皆是他心上人的画像。

此次回家, 他也如同搬家一般随车带着, 一日都不愿远离。

同去谢家祝寿的, 当然有和谢家世代交好的钟家。

谢信和钟誉已有一段日子没见, 虽常有书信往来,许多日常琐事趣事,还是只得见了面才能聊。

那日谢信去给父母问安,回到自己院中时,钟誉已在他房里等候。

二人情同手足,钟誉擅入他房间,根本不算个事。

谢信步入房中那一刻,钟誉正站在墙边,抬头欣赏房中挂着的画作。

他一动不动,似如一座金石雕像。

见到谢信,他先是取笑:“你怎么回趟家,只住几天,都要把画带着。”

“莫不是画中人是妖怪,晚上从画里走出来,和你共赴巫山?”

谢信微叹:“我倒真希望如此。”

钟誉只能感叹,这种相思成疾的人,脑子可能已经不太正常。

随后又好奇询问:“这幅画是谁画的?”

谢信乍然一愣:“为何不是我所画?”

“其他几幅是你画的,”钟誉微嘲道,“这一幅铁定不是。”

“你知道他手上拿的弓,什么来头?”

谢信答不上来。

“连这都不知,怎么可能是你画的。”钟誉一边取笑,一边朝他讲述这把弓的来历。

这是林策十八岁生辰时,宣武帝御赐的乌金弓。

弓臂由乌木所制,质地坚实,重量轻巧。弓弦为白虎背筋,韧性异常。

即便膂力不足之人,也能百步之外穿云裂石。

“这把弓治筋治角,工序极其复杂,且上乘的乌木虎筋极为罕见,很难再造一把。”

“但林策吩咐镇北军工匠,按照这把弓的样式,仿造了一批,作为章字……如今已是宇字营的精锐兵士专用。”

“没有宣武帝御赐的那把珍贵,也是不可多得的良弓。”

他又瞥了一眼画作:“你意中人是林策身边精锐,才能用这把乌金弓。”

“除了弓箭,那身战甲,也是宇字营的军备。整个镇北军,只有他们这一营的精锐铁骑,才穿这样制式的重甲。”

他朝谢信扬了扬下颌,嘲笑他不知这些门道。

谢信从未亲眼见过心上人用这把弓的模样,怎么可能画得出来。

谢信无话可说。这幅画是宣武帝的画作,的确不是他所画。

“无论弓箭,战甲,甚至马鞍,箭囊,所有细节纹案一点不差,这些东西,若非对宇字营极其了解,不可能画的出来。”钟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书怀,作画的人,对他的了解远在你之上。”

“你有这么一个情敌,情况十万火急。你再不赶快,”他调侃道,“我怕他落入别人之手。”

他又好奇地自言自语:“怎么这人也画得这般模样,莫非他真长这样?并非你情人眼里出西施,刻意美化?”

谢信怔然僵在原地,钟誉后面一句话,他都没太听清。

“情敌”两字给他的震撼过大,似如雷击重重砸在他心头,让他心绪朦胧一片。

他其实早已隐约察觉出帝王心思,只是他下意识阻止自己胡乱揣摩。

他自欺欺人,特意不朝情/爱方面想。

钟誉不明真相,却一语道破,让他不得不直视这一问题。

他和人间的九五之尊,爱上了同一个人——那个相貌绝世,骁勇善战,却又冷血无情的大将军。

后来钟誉又取笑了他些什么,他也没听清。

同样也没心思,把这人就是林策一事告知钟誉。

几日后谢信返回京城,日子过得一如往常。

他依旧时常进宫,和宣武帝关上御书房的门,谈论林大将军。

即便对着自己,宣武帝也从未说过,镇北军以后的安排。

但谢信隐约猜想,帝王应该也考虑过,将林大将军召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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