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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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交情。

然而此刻见到那张恐怖的麒麟鬼面,纷纷咽下一口唾沫,心中打了退堂鼓——不仅不敢上前,反而避让三尺。

林策腿长步大,进了江山殿后,在武将第二排的位置站定。

南昭四位一品镇国大将军,虽说官职相同,镇南大将军出自满门朱紫的钟家,是南昭百年豪族,天生高人一等。

众将眼里,戎马半生的钟老将军是继定国侯之后的武将之首。

镇东,镇西二将,出自武将世家,和林策一样常年驻守边关不参与朝政,同京城的官员联系不深,此时并未归朝。

只有林策,被太后一道懿旨专程召回,今日出现在朝堂之上。

他出身微末,年仅廿四,是江山殿里最年轻的武将——却是官职最大,地位最高的一品镇国将军。

林策站在第二排,其他三将不在,首排空置,他仍站在武将之首的位置。

群臣目光都投在他身上,或光明正大,或暗中打量。

林策恍若未觉,负手立在原地,仿佛置身事外,朝堂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没过片刻,另一位首次上朝的新晋权贵也步入群臣视线。

淮王周则意玉树临风,飒沓进入殿中。

不少人霎时一颤,倒吸一口凉气。

安平长公主和定国侯薨于十年前,年纪稍大的老臣,仍对这两位贵人记忆犹新。

此时见到淮王,心惊程度丝毫不亚于见到林大将军。

淮王那肖似安平长公主的俊艳面容,令人见之心惊。惊艳的同时,又勾起往日深埋的回忆。

当年长公主和定国侯只手遮天,一半朝臣都是他们的党羽。

后来侯府失势,被宣武帝一网打尽。

如今朝中旧臣,当年一半明哲保身不站边,一半是他二人政敌。

当年的小世子,如今的淮王为何站在此处,前因后果大家心知肚明。

淮王为帝位而来,站在腥风血雨之中。

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有人保持中立隔岸观火,都紧紧盯着他静默不语。

水滴铜龙滴答声响,反射着清阳辉光。

整点到,皇城响过几声悠远清脆的报时钟声,宣武帝驾崩后的第一次大朝会正式开启。

江山殿正北高台上的龙椅空置无人。

龙椅背后垂着竹帘,将太后端坐的身影完全遮挡。

大殿内侍尖着嗓子细声细气大喊“有事陈奏”。

三公之一的大司徒出列,手持笏板陈奏道:“宣武帝半道崩殂,天犹呜咽,冷雨不觉。(*2)臣等悲痛,欲追随陛下而去,然身负江山社稷,不敢有违天子所托。”

“今国丧已定,天子未有子嗣,帝位空悬。国不可一日无君,万望太后听天授命,早日定下天子,继任大统。”

按南昭祖制,此种情况,该由宣武帝的兄弟或子侄继任。

朝堂中手握实权,有根基和党羽,有资格坐上龙椅的周家男子一共五人。

两位为宣武帝的兄弟,其余三位是他的侄子。

要在这五位候选人中选出一位继任,并非易事。

大司徒话音一落,太后一党的公卿即刻谏言:“淮王乃太后亲孙,宣武帝亲甥,他才是周家唯一正统。”

“天子之位,舍他其谁。”

“非也。”广湘王周翰一派的官员立时出言反对。

“当年安平长公主和定国侯犯下不可饶恕之罪,侯府幼子被宣武皇帝夺去爵位,贬为庶民。即便今时再次封王,他独自在侯府中软禁十年,未上过太学,未曾得过名师指点,没有治世之能,如何能当一国之君。”

“拔犀擢象,任官惟贤才。天子之位,能者居之,万不能因淮王乃长公主之子,草率推其上位。”

“广湘王周翰,乃宣武帝兄长之子,也是皇室血脉,周家正统。他为人忠义,素有贤能,必能成一代明君。”

太后党羽反驳:“淮王虽在侯府待了十年,太后曾请当世大贤入侯府指点淮王学业,我等亦为之考校。何况我南昭朝廷人才济济,左右二相,三公九卿,皆为贤能之士。”

“淮王天资聪颖,敏而好学,又从谏如流,有我等辅佐,何愁南昭不兴。”

广湘王一派即刻诘击:“淮王乃罪臣之后,当年定国侯府犯下累累罪行,民怨沸腾。若淮王继位天子,百姓如何能服?天下难以归心。”

安平长公主是宣武帝长姐,自小受太后和先帝的宠爱。宣武帝为了家国天下,不得不大义灭亲。

长公主之过,是朝堂的一项禁忌,过去十年,群臣缄默于口,谁也不敢在皇帝和百官面前,当众提及。

然而此时为了争位,广湘王一党也顾不上忌讳,毕竟这是太后一党最理亏的七寸之处。

罪臣之后,怒怨甚重,民心不服。

何况朝中百官,自己或是父辈,十年前或多或少都受过长公主一党的排挤,甚至迫害。

群臣心有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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