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亏心事(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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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睫羽一颤, 颊间漫开桃意。

她抬眸,瞧见蔻丹如火,缀往玄冷的墨袍。再往上去, 便是魏玘清俊、精致的五官, 与他乌沉幽邃、目不转睛的瞰视。

那双海似的凤眸,只描着一人的轮廓,娇小、玲珑又纤薄。

——那是她今时的缩影, 亦是她从前的映照。

曾经,她也作过类似的表述, 用纯稚而热烈的言辞,搅乱他心潮, 惹他情不自胜。

那是他们的第二回亲吻。他引导, 她学习,如剥茧抽丝一般,令她逐渐知晓自己的心, 继而挣开懵懂, 蜕为斑斓、夺目的蝴蝶。

眼下的她,也要像彼时的他一样吗?

阿萝不作声,只垂眸、抿唇, 悄悄比较起今夜与往昔。

这太不一样了。她静静地想着。

彼时的她什么都不懂,眼下的他却恶劣得不像话,非但违背礼制、偏要偷摸见她,还专程打她痛处、装病惹她疼惜。

真坏,坏极了!于情于理, 她都该给他些教训。

嗳, 可是呀——

这般摸着他心口, 感受那为她而起的律动, 她又诚然是欢喜、雀跃的。

阿萝扭头,藏却清浅的梨涡。

她道:“目者,心之使也;心者,神之舍也[1]。”

“这便是说,心脉会影响双目,可没说双目也会影响心脉。”

她一顿,清了嗓,与人不依不饶道:“太子殿下,你的病证实在太稀奇了,系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恐是治不好你。”

魏玘闻言,眉峰一扬。他目光不移,凝视面前的阿萝。

只见少女别开首去,露出一截雪颈,与微粉的耳廓——她侧颜清秀,受烛光勾勒,染上俏丽的橘红,被他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魏玘瞧得心动,不禁勾唇,眸里烈火更盛。

他低声道:“稀奇还不好吗?”

“常言道,欲成大医,需得博综百家典籍、遍览疑难重症。”

“既然如此……”

他曳了嗓音,牵住身前小手,引她游移、上挪,直至后话出口,已将面颊蹭抚她掌心,温沉的气息如火抛落、灼烤她细腕。

“小神女,你不若抓住机会,好好研究我、使用我。”

——嗓音低沉,含义耐人寻味。

阿萝听罢,似被烫了一下,心尖热得厉害。

那番稀奇的说辞,不过是她故意揶揄、想让魏玘难堪。谁知魏玘不疾不徐、将计就计,悉数接下她招式,更对她反戈一击。

阿萝咬唇,忖着反驳的话,竟然毫无头绪。

她没了办法,不由掀起眼帘,觑向好整以暇、姿态未改的男人。

魏玘仍与从前一样,清雅、矜贵,眸如点漆,沉光幽邃——恰也是他,用那双好看的眼眸,盯她虎视眈眈,野心浑不作掩。

见他如此从容,阿萝有些愠恼。

她撤臂,想抽回手去,却被魏玘着力握住、就此吻上指尖。

阿萝惊讶,一时忘了动作,只怔怔眨眸,任由双唇下走,宛如轻羽一片,扫她纤美的手指、润白的掌心,极尽安抚与讨好。

待到薄唇停下,他的气息已贴住她皓腕。

“可是此处?”魏玘道。

阿萝闻言一怔,很快发觉,他约是在说医师诊脉之处。

她按下不解,如实道:“是的。”

魏玘嗯了一声,不再多言。他抬颈,离开她,将她小臂置上脉枕,又作悬腕提肘之姿,三指并行,压往她寸、关、尺。

“是这样吗?”他又道。

阿萝惊讶,杏眼圆睁:“是的!”

借由烛火,她打量、观察面前人,见他动作沉稳、手法精准,眸里惊异更甚。

“子玉,你怎会知晓切脉的法子?”

魏玘挑眉笑道:“事先学的。”

——这话似是玩笑,却字字属实、句不虚传。

魏玘很清楚,阿萝单纯、澄澈,不识政务,亦少通权势。那些算计、筹谋与厮杀,于他得心应手,于她却鲜少向迩。

她日以为常之事,左不过医术、书籍、亲友,无瑕又简单,与她性子如出一辙。

每每伴她身侧、同她共枕而眠,他凝望着她、抚她贞静的脸庞,心底的贪恋便有增无减,只欲与她白首相携、地久天长。

正因此,纵使显贵、卓然如他,在她面前,仍是满心眷眷、渴她万斛的凡夫俗子。

为了他独一无二的爱人,他会不可避免地妒忌、担忧、患得患失。

“若我不懂医术,如何与你有话可聊?”

听见这话,阿萝心神一凝。

她睫羽扑扇,对上魏玘的双眸,朦朦胧地,捉到似曾相识的阴翳。

水蛊之乱未平时,她于杏楼专注解蛊,魏玘也亲率良医、赶来驰援。二人难得相会,只惜她太过忙碌,便将他晾在一旁。

她与同僚攀谈、研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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