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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寒风萧瑟。

昏黄的街灯拉成了瘦弱的影子,单薄的身影伫立在灯杆旁边。

她背着与自己体型格外不相符的书包站在道旁边,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偶尔几辆车穿行的十字街道。

街道上行人罕见,车辆稀少。

她不晓得今天放学她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这里是便是车祸现场。

而当时的她,也是如此木讷地呆立着。比身旁的灯杆看起来更为可笑。

惊恐的声音。

刹车的刺耳。

尖叫的惶恐。

冰激凌掉落在地……

这些幻象折磨着她,她的双脚却像黏在一起,连迈出的力气都没有。

要离开这里才行……不能这样下去。

人死不能复生。

自己要好好活着才行。

她说服着自己。双手却毫无征兆地颤抖着,将双手握紧在衣角,却仍是无法遏制地颤抖。

啪。

一滴冰冷的水滴砸在她的脸上。

她知道的,那并不是她的泪水。

“下雨了。”

她喃喃道,嘴唇干燥地像是龟裂的土地。

她清楚地知道,这雨马上就会下大,而且风也不见得会小下来。但双脚却是怎么也迈不出一步。

自己倒是怎么了?人明明已经走了一个月多了?明明哭完就算了的,自己却像掉进悲伤的河,一直奋力地游着,如今总算是疲惫了,沉了下来了吗?

她不能否定今天的自己和皇甫尔说的那些话没有关系。

她眼看着雨一点点下大,电光如龙蛇游走在她的头顶,狂暴的雨滴砸得脸颊生疼,其中的暴风吹的她站不住身形。

要忍住才行。

可是……根本忍不住啊!

“妈!爸!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啊!”

她突然跪在地上号啕大哭,嘴张的很大,瓢泼雨水混着泪水,分不清哪个多哪个少。

此时的她就像个一个备受宠爱的小孩儿却在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玩具和心爱之物。

“告诉我,要怎样才好?我怎么做才好?”她失声大哭,发泄着自己压抑的感情,单薄的身体在暴雨中像只飘摇的帆。

她不知道在不远处地角落藏着一个人,那个人正是她今日痛苦的导火线,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皇甫尔倚墙而站,他和她一样淋着大雨。

海蓝眼睛里闪烁不定,内心在动摇。

这个样子一定是那个女人装出来的样子吧?跟那个乞求父亲原谅的女人一样。摆出一副要死的样子,乞怜着别人,脸上却装出自己很独立的样子,一边接受着别人的怜悯,一边又装出一副自己内心坚强的样子。

皇甫尔想要嘲笑她,嘴角刚刚翘起又落了下来。

可是……在着寂静无人的街道,她又是装给谁看呢?

没有人吧。

皇甫尔眼神黯淡下来。会不会是自己错怪了她呢?这个女人也许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吧。

冒出这个想法的皇甫尔拼命摇着头。

不不不,怎么可能,女人就是一种以欺骗别人而生的生物。自己怎么冒出这个该死的想法。难道自己就忘了那个女人对自己家庭的所作所为了吗?

皇甫尔紧紧攥拳,余光瞥向那个跪在地上、无助痛哭的她。

不知不觉,那拳头渐渐松开,眉目也舒展开来,带上无人能解的忧伤表情。

“咔嚓——”

雷声不息,雨声不停,哭声不止。

在闪电之中,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混杂进去。然后以一条圆滑地抛物线飞速下落。

“要怎么才好……呃,咳咳。”

她刚出声,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混着雨水泪水钻到了嘴里。

角落里的皇甫尔注意到了她的变化,刚想迈出脚步,自己就生硬地制止自己动作。

不行。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自己不但把自己浇了个透心凉,还关心起这个女人来了。任务要紧。

但是……皇甫尔撇了一眼她痛苦的样子。

算了,不管了就是。

“咳咳……”她痛苦地咳嗽着,口中那个东西却像是进入了腹中怎么也出不来,她总算知道囫囵吞枣的感受了。

“喂!虚伪二十八!大半夜地在这里干什么!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祈祷路人的怜悯吗!”

皇甫尔嚣张地从角落里走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只是路过,可那湿透的衣服却出卖了他。

任务就算不管也没什么,老头子也不会说些什么,但如果能揭破这个女人虚伪的面具,那是再好不过了。

“皇、甫、尔。”她地声音沙哑着,从牙缝里说出这几个字。

“快起来!这里没有人让你能够这么倾情表演!”皇甫尔对她伸出右手。

她毫不客气地打落他手,摇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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